呂皇微微挑挑眉,看向晏嬌嬈,示意她繼續說。
“這次江南的瘟疫之所以能解決的如此迅速,並非宋言一人之功。其中,解藥等,還要多謝玄月小築的眾弟子和月家主,而安頓災民之事,宴江樓出了很大的力。所以,兒臣覺得,母皇應該嘉獎這兩方,替我江南百姓感謝他們的施以援手。”晏嬌嬈說道。
聞言,眾大臣齊齊一愣,隨即私下討論開來,不明白晏嬌嬈此刻的意思。按理說,宋言是她的人,此時此刻,是居功的大好時機,可她,卻是在將功勞往外推。
這著實,讓眾大臣想不明白了,尤其是許丞相等人,更覺得她此舉定是別有所圖,想在呂皇面上樹立形象。
晏傾雪冷冷的看著晏嬌嬈的背影,目光像叢林的毒蛇一般,怨婦陰狠。
“楚閣老,嬌嬈所言,可是事實?”呂皇眼睛閃了閃,顯然也是沒料到晏嬌嬈開口要說的,就是這個,一瞬間,也有點點微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眼裡閃著讚賞的光。
這般不居她人之功,如此氣量,才是她的好女兒,才適合一國之君之位。
“是的,陛下,二公主殿下所言句句屬實。這次醫治瘟疫的藥方,根據宋言大人的傳書,正是玄月小築的月家主拿出來的。而一直幫著宋言大人安頓災民的,則一直是宴江樓,為此,宴江樓據說已經停業一個月了。”
楚閣老也是極為喜歡晏嬌嬈這般所做的,當即好不隱瞞的說道。再則,楚閣老對這兩方勢力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他們也得了利益。
“賞宴江樓金匾,黃金千兩。”呂皇笑了笑,說道。
晏嬌嬈謝了恩,沒在開口,對呂皇沒賞玄月小築的事,似乎並不在意。
但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呂皇是無東西可賞,她國庫中有的東西,玄月小築中,未必沒有。
“好了,既然江南之事解決了,那麼朕,便來和眾愛卿談談劫匪之事。”呂皇收了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一雙犀利的眼眸,時不時掃過許丞相等人,彷彿能洞察一一切。
感受到呂皇的目光,許丞相和晏傾雪心裡同時“咯噔”了一下,一股濃濃的不安,蔓延在心頭。
“這件事,最有話可說的,便是嬌嬈了。那麼,嬌嬈,你便將查到的事,和眾大臣們好好說道說道。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朕,都不會饒過那些個膽大妄為的人。”
呂皇這話說的極為大聲,冰冷中透露著肅殺,立場擺的分明。
一時間,依舊跪著的眾人齊齊低下頭。
“眾大人應該不會忘記,一個月前,本公主奉皇命帶著鉅額的賑災銀兩前往江南,為了早日救助到江南受苦的災民,本公主和楚將軍,是馬不停蹄,日夜不休的趕路。但是,卻沒想到,在快抵達揚州城邊的縣城時,卻遇到了劫匪,隨行的侍衛全部被殺,銀兩也被劫走,若不是楚將軍拼死相救,怕本公主也是回不來了。這事,楚將軍,可也記得?”
話落,晏嬌嬈目光看向人群中穿著官服,一直未說話的楚遠,唇瓣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明亮的雙眸中全是真誠。
那日的刺殺雖然是他們事先都已經知道的,但對於楚遠的拼死相救,晏嬌嬈依舊非常感激。
這個世界,對她好的人,真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