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蹲下身看著瀟瀟,很有耐心地說道:“瀟瀟,你在這裡乖乖等我,我和這位叔叔說兩句話,不會有事的。”
鍾離殘夜則在一旁看著傾城,看她那雙溫柔的眼眸,看她看著瀟瀟那疼愛的眼神,他的心彷彿要被融化了,這雙眼睛,真的和漫舞好像。
“好,看在我孃親的份兒上,就先把她借給你一會兒好了。”瀟瀟對鍾離殘夜做了個鬼臉,轉身走開了,而暗影也跟了上去,他現在的任務,是保護瀟瀟的安全了。
等到他們走遠,鍾離殘夜才悠悠開口:“神醫,敢問尊姓大名。”
“傾城。”
鍾離殘夜有些明知故問,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聽到了,心也放進了肚子,她果真不叫漫舞,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傻,如若她是漫舞,怎會不認識自己呢?
“實不相瞞神醫,在下乃當今葉火國王上的四兒子鍾離殘夜,昨日與您所說的父親,便是當今王上,父皇舊病不愈,連太醫都束手無策,我想,現在能救他的也就只有神醫了,如果神醫都不能治好他,恐怕這天下便沒有能夠救父皇的人了。”鍾離殘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與他冷毅的臉實不相稱。
“哦?靜王怎知傾城就一定能救得王上?如若傾城也不能妙手回春,傾城又怎知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呢?”從眼神便可以看得出,傾城此刻面無表情,對他百般不信任。
而她所說的,也是正常的,一入深宮,便由不得她如何了,若是救不得王上,恐怕到時候被御林軍亂棍打死,也說不定。
“在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會讓神醫有絲毫的損傷。”鍾離殘夜真誠地看著眼前的神醫,希望她能夠同意自己的請求,可是,如若不同意,他也沒辦法,身為葉火國四皇子,他絕不能強人所難,但是他不會放棄,一定會再次來求她。
傾城有些震驚,記憶中的鐘離殘夜十分冷情,如今當真為了王上的病可以豁出去求一個女子?還是,這只是他為了一步登天的手段而已?自己會不會成為他手中的棋子呢?
“此事有些嚴重了,本以為令尊只是普通人,急需醫治,傾城現下便可跟你走,可是聽了靜王的話之後,需要醫治者竟是當今王上,這件事我還是需要細細考慮一番再做決定,請給我一些時間,容我自己考慮清楚。”傾城沒有立刻答應他的請求,
“好,那在下每日都會來此地等神醫,直到神醫做出決定,決不食言,那麼,後會有期。”鍾離殘夜利落地結束了這場交談,雖然他真的不捨得離開,他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傾城的面具摘下一睹芳容,可是他忍下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傾城,對他來說還很重要,他不能輕舉妄動。
傾城站在原地,看著鍾離殘夜的背影,心頭頓時百味叢生。六年了,他好似一點都沒變,永遠都是那麼孤單,永遠都是那樣讓人心疼。
心疼?她心疼他?
傾城想自己打自己,竟然會覺得這個負心漢讓她心疼,還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漫舞,你忘了嗎?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你竟然心疼他?你真是瘋了!
傾城不斷在心底告誡著自己,眼神漸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