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殘夜望著傾城的笑顏,認真地道:“沒有不妥,不過從今以後,我希望聽你喊我夜。”講完這句話,又不忘反問一句:“可以嗎?”語氣中帶著渴求。
傾城恍然間想起了六年前與鍾離殘夜在江邊相遇的時候,他也是特許自己叫他“夜”,只是不同的是,當時他的口氣十分強硬和霸道,根本不與自己商量,強迫自己喚他“夜”,而此刻眼前的鐘離殘夜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同時將他的渴望表現在眼睛裡。
也許,歲月真的是一劑萬能藥,它可以將一個驕傲自大的人,變成一位彬彬有禮的君子,同時,它又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將一個狂妄自負的人,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甚至無法令人忍受的地步。
而眼前的鐘離殘夜如此真誠,她也只好微笑點頭回應了,這樣的請求,正中傾城的軟肋,她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
見到傾城點頭,鍾離殘夜滿意地笑了,像個孩子。
“夜,我答應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也該答應我一件事呢?”傾城一臉的認真。
“哦?還有交換條件?說說看。”鍾離殘夜饒有興趣地看著傾城,可他的腦子裡此刻全是漫舞,他在想,假如此刻眼前的傾城是漫舞,她大概也會以同樣的神情,與自己談條件吧。
“以後,不許因為小事發脾氣,聽見了沒?”傾城用手指點著鍾離殘夜的胸口,像是在威脅他,可是鍾離殘夜卻心甘情願被他威脅,因為他感覺到了傾城對自己的關心,心中暖暖的。
“好,遵命。”鍾離殘夜嘴角略帶笑意,俊美地足以迷倒眼前的女子。
傾城覺得他的臉,此刻有些晃眼,於是不自在的別開眼睛,卻在下一刻不得不驚慌地重新望向鍾離殘夜的那張俊臉,因為他的手此刻在自己的面龐遊走著,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身子一顫,僵在那裡,不知所措。
“夜……”傾城愣愣地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傾城,以後不要讓我如此擔心,可以嗎?”鍾離殘夜釋放著前所未有的溫柔,連他自己都不自知。
“嗯,我知道了。”傾城鬼使神差的應著,心跳過速,早已亂了方寸,完全不知所措,竟然忘了逃開,任他輕撫著自己的臉。
“我也答應你,絕不再亂髮脾氣了,好好把身體養好,讓你可以早日離開。”鍾離殘夜說得很輕鬆。
傾城聽到“離開”這個詞,臉上頓時出現了幾分不解的表情,鍾離殘夜竟然同意她在治好他的病之後離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