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殘夜尷尬得笑了笑,道:“二哥哪的話,我怎麼會欺負舞兒,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鍾離殘風收回了放在鍾離殘夜肩膀上的手,嘴角擒笑,轉身緩緩離開了。
鍾離殘夜目送鍾離殘風,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了去,眼神也變得幽深起來,心下變得越來越沉。
此刻,在他輕蹙的眉心,忽然間多了一雙纖細的手,輕輕為他撫平。
鍾離殘夜微有些慌亂,轉眼看向漫舞,只見她明澈的眼眸裡盡是擔憂。他忽然發現,那種孤獨感好像在漸漸的離自己遠去,因為有眼前這個女子,讓他覺得,現在他不是一個人。
“你知不知道,不蹙眉頭的你真的很好看。”漫舞失口講出了自己心裡的話之時,發現有些不妥,於是趕緊糾正:“我是說,我不希望你蹙眉……”
話還沒有說完,鍾離殘夜霸道的吻已然狂狷襲來,讓漫舞完全猝不及防,這個吻帶著強大的氣勢,彷彿眼前的男子要把她吞噬一般,讓她毫無招架之力,唯有被動接受它,或者說,她應該放鬆下來盡情享受它,因為,此刻她的心真的不願抗拒眼前這個男子。
鍾離殘夜覺得自己真的瘋狂了,他很清楚自己此刻並沒有毒發,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吻她的渴望,不知是因為這月色太過撩人,還是她太美太溫柔,心底一股強烈的感覺充斥著整個心房,讓他感覺陌生極了,就好像有個聲音在高亢著:鍾離殘夜,用盡一切辦法也要留住這個女人!
當鍾離殘夜回過神來,他的吻也漸漸變得溫柔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不忍心傷害她分毫。
月彷彿害了羞,漸漸躲進雲層之中,這樣美好的夜,誰都不想辜負。
回到靜王府已經夜深了,漫舞又困又乏,若不是她心裡有話想要對鍾離殘夜說,才一直強打著精神,否則她早就窩在角落裡睡去了,要知道她可是一旦困了站著都能睡著的人。
漫舞坐在桌前,雙手託著沉得像鉛球一樣的腦袋,不住的點頭,等待著鍾離殘夜。
不知過了多久,鍾離殘夜終於出現在了門口,看著漫舞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喚道:“舞兒,舞兒?”無人應答。
鍾離殘夜只好將漫舞抱起,輕輕放在床榻上,為她褪去外袍,只聽漫舞嘴裡嘟囔著囈語道:“夜,你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而這時鐘離殘夜正在為她蓋錦被,手竟然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愣愣地看著漫舞,發現她仍舊睡得香甜,於是坐在床邊,輕輕地幫她把散亂的碎髮整理好,靜靜地凝視著她恬靜的睡顏。
不知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鍾離殘夜就是這樣靜靜地凝著她,在她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貪婪地看著她,好像看多少次都不厭。
這張熟悉的臉的主人好似已經走進了他的生活,他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的日子。
忽然,鍾離殘夜自嘲一笑,心裡滋味百種:沒想到如此冷漠的自己,也會輕易的接納一個女人。
這個意外,確實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
此刻鐘離殘夜的心裡一再提醒著自己,自己之所以對別人清冷卻唯獨對她特別的原因完全是因為自己接納了她,而絕不是對她有感情。彷彿只有確定了這一點,他才能夠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