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舞這才反應過來,回神看向鍾離殘夜,只見他神采奕奕的,一張俊臉比往日更多了幾分俊逸,於是道:“怎麼?是不是痛定思痛,對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了?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要跟我道謝嗎?”
鍾離殘夜驚異道:“道歉?”
漫舞接著說:“免了,雖然你昨日點了我的穴道,讓我整宿動彈不得,直到現在還全身痠痛,不過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兒上……”
“病人?”鍾離殘夜如丈二和尚般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漫舞對自己的話被打斷兩次非常不爽,狠狠得道:“不許打斷我說話,看在你是病人的份兒上我漫舞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饒了你,下次若再如此,我定不會輕饒你,哼!”
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段話,漫舞沒有再給鍾離殘夜絲毫講話的機會,白了他一眼,把他晾在了一邊,對殘天甜笑道:“殘天,我還有事,改日若有時間去漫舞苑坐哦,我為你泡我漫舞秘製的奶茶。”說著,一甩長袖轉身離去,輕紗飛舞,一抹妙麗的背影消失在書房門口。
等到佳人不在,鍾離殘夜才回過神來,看向殘天,如果沒有看錯,他眼中此刻隱含著一絲不捨,這讓他心頭不禁一緊,他承認,在殘天面前,他確實缺少一些自信,於是輕咳道:“咳咳,殘天,還有別的事麼?”
殘天看了鍾離殘夜一眼,在接觸到他目光的那個剎那,殘天分明看到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雖然鍾離殘夜很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可是仍舊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鍾離殘夜吃味了。
殘天唯恐天下不亂,饒有興趣地道:“這個女子很特別。”
“是很特別。”鍾離殘夜的眼睛沒有離開手中的書,表面上看,他是最附和著殘天的話,可實際上他心中捏著一把汗。
殘天怎會不知?卻仍舊繼續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殘夜,你不會阻止我接近她對嗎?”
“不可。”聽到殘天的話,殘夜顯然有些急了,竟然站起身來,眼神很不友好地瞪著眼前的殘天,這是他第一次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無理,他自己已經隱隱感到了自己的失控,雖然他已經竭力壓抑。
很意外,殘天並未生氣,玩味的笑意反而愈發的深了許多,道:“夜,她果真是你的劫難。”說完便化作一團輕霧,消失不見了。
鍾離殘夜愣在那裡,品味著殘天最後說的那句話,她是自己的劫難?這不可能。他是一匹野馬,絕不可能受到韁繩的束縛,女子永遠不會成為他生命的牽絆,即使是她漫舞也不可能。
雖然他自己不得不承認,在他心中對漫舞的感覺確實很特殊,可是,他之所以會失控完全是因為那強烈的獨佔欲在作祟,那心中那從未有過的悸動,也被他視為完全是那該死的媚毒在作怪,如果沒有那媚毒的牽絆,他不會留她在府中,兩人便不會如此相處,一定是這樣的。
鍾離殘夜鳳目眯了眯,如此想來,心中釋然多了。
入夜時分,天下起了小雨,整個府園都是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雨滴淅淅瀝瀝的響個不停,讓漆黑的府園並不顯得恐怖。
漫舞坐在桌前,擺弄著手中的茶杯,那裡有她親自烹煮的奶茶,只可惜是原味的。其實她最喜歡巧克力味,只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古代就不要挑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