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管他……
血雪歪了歪頭,一醒來他不在身邊,看來他是真的生她的氣了吧。
秋樺約莫也是察覺到了她心裡的惆悵和失落,她為了無傾竟然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如今才剛剛醒來,身子還虛弱著,可是無傾卻還讓她心傷。
“雪兒,無傾在你的身邊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他離開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他或許是怪你自作主張,但他心裡更加怪自己。情愛這個東西沒辦法用合情合理的想法來衡量,有時候就是要讓人在死衚衕裡迴圈……阿孃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秋樺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緩,實際上她有些泣不成聲。
如今雪兒這樣虛弱的模樣,她的心裡很不好受。只能偽裝自己的聲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異。
阿孃所說的她當然知道,有個人在她昏睡之際一直陪著她呢,讓她充滿了力量。可是——
“阿孃,我和子傾現在正陷在死衚衕裡。”她的聲音輕輕的,幾不可聞的沙啞,帶著孱弱的有氣無力。
這是無法改變的現狀,情愛這個東西正如阿孃所說的,無法用合情合理來衡量。
“旁的先不說,阿孃陪你用點膳食吧,你現在可是雙身子……”提及她肚子裡的孩子,秋樺更是紅了眼眶,雪兒現在的情況可不大好,若是有個差池恐怕首先受罪的便是她腹中的孩兒。
聞言,血雪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漆黑,“阿孃,房裡沒有點燈嗎?”
寂靜的夜裡,外頭的雨聲隱隱約約。
寢宮外邊是隨時待命的御醫和‘女’醫,安雪宮裡呈現出了一片嚴肅的氣氛。寢宮裡靜悄悄的,只點了四盞宮燈。鈺芷一直守候在‘床’頭,一直注意著自家娘娘的動靜兒。
她家娘娘雖然‘性’子冷淡,但是此番為了王上是遭了大罪了。
方才秋夫人陪著自家娘娘用過膳之後也回去休息了,她守著娘娘一天一夜也實在是辛苦了,所以她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床’榻上,血雪睜著一雙眸子安靜的躺著,敏銳的感官感覺到了外頭淅瀝的雨下個不停。
她望著自己面前的一片黑暗,表情淡淡的,沒有半點的動容。慢慢的,她閉上了眼眸,放任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她的手慢慢的移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弧度,還好這小東西暫時還沒事。
只是,她的子傾現在在做些什麼呢……
“怎麼,姬無傾,你現在是要將自己的無能遷怒到旁人的身上嗎?”雨夜裡,左丘黎夜躲過了姬無傾一擊,轉身便落到了一旁大樹上,‘陰’沉著臉問道。“小雪為了救你變成了那般模樣,所以你就準備逃避了,對她視而不見……”
“孤王若是遷怒,那麼整個舞國就是遷怒的物件。”姬無傾站在那兒,任憑雨水‘混’著風無情的吹打。
“好大的口氣!”左丘黎夜的眸子危險的眯起,而後是朝著姬無傾攻來。
兩人在雨水裡連過了數招,姬無傾的身子雖然才剛剛復原,但在左丘黎夜勢如破竹的攻擊下也是面不改‘色’,招招破解,兩人是不分上下。
反倒是‘激’起的雨水折斷了一旁的樹木。
不過兩人對決,總歸是要分出了一個勝負來的。
姬無傾的嘴角滲出了血跡來,不過是一閃的功夫,便被天空的雨水給沖洗消退了。反倒是左丘黎夜沒得到什麼好,被姬無傾的手肘壓著咽喉的致命地方,直到被抵在了一旁的樹木之上,退無可退。
“孤王只要稍稍用力,這世上便再無左丘黎夜這個人了。”姬無傾看著他,幽深的眸子中劃過冷光。
“姬王真是好算計,不過你的內傷會加重的,辜負了小雪的一番苦心。不過她現在也沒有閒工夫為你心疼……”左丘黎夜面不改‘色’的看著他,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