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鎮河畔錯落有致的燈籠照亮了夜晚,店鋪後面是一條蜿蜒的小河,燈光從古舊的雕花窗戶折射到水面上,照亮了夜河,幾條烏篷船從河面經過。
天空下著濛濛細雨,為整個古鎮蒙上水氣,蓋上了朦朧的面紗。靠窗的包廂裡,偌大的桌上放著一些蒸熟的大閘蟹,一疊薑絲雕制而成蘸料,蟹八件以及一壺淡黃色的菊花茶。
一名膀大腰圓的男人戰戰兢兢的站在桌前,不時用餘光偷瞟桌上的優雅吃著螃蟹的女人。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卻給人一種幹練優雅的感覺,簡單的黑白職業褲裝,無形中還透著一股子女強人的凌厲。
“宋特助,螃蟹味道還滿意吧?”男人被她的氣場震懾到,陪笑著問道。男人叫張德彪,是當地一家房產諮詢公司的負責人,負責鄭氏古鎮專案的收地工作。
剛得到消失時,得知鄭氏地產總部只是派了女人,以為很好對付,輕而易舉就能矇混過關,沒想到第一天就被女人給了下馬威。專案已經進行到尾聲,還有七家依然不肯拆走,哪怕使用了非法手段,對方依舊雷打不動,死磕到底。這個女人一天之內就解決了四家,沒用任何暴力手段,沒有多花一分拆遷款,語氣平靜,表情淡定的讓對方簽了字,連夜搬走。
宋雨夜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問道:“張總,剩下的三家多久可以搞定?”
已經入秋,屋內沒有開空調,男人的額頭上滲出細小的汗珠,不安的說道:“宋特助,剩下的三家都是刺頭,就拿那個賣茶葉蛋的王奶奶來說吧,別看年紀大,心眼賊著呢,咬死了就是不搬。”
“那就三天吧,一家一天,三天後我要看到結果,不然貴公司的尾款,不巧,我們的集團的財務總監好像去國外出差了。”宋雨夜眉頭微皺,威而不怒。
男人立刻給她杯子添了一點菊花茶,拍著胸脯保證,三天,三天一定完成任務。
“那就等你的好訊息了,張總。”宋雨夜清秀的臉頰上綻放出笑容。
男人忙不迭的賠笑點頭,心知肚明,這個女人不好惹。
吃完一隻螃蟹,宋雨夜將蟹殼拼接成一隻完整的螃蟹,黑色的眸子掃了男人一眼。
“宋特助,您慢吃,我就不打擾了。”男人立刻會意,彎著腰退出包廂。
桌上的菊花茶還冒著熱氣,宋雨夜摘下手套,抿了一口茶,靜靜地看著窗外。她的老家原先在南方的一個古鎮,小時候就很喜歡坐在窗前看窗外細雨朦朧,煙雨江南。
一小碟桂花糕和栗子糕擺在她的面前,她以為男人去而復返,抬眸遇上鄭言朗似笑非笑的面容,面色沉了沉。他怎麼也來梓潼鎮了,是對自己工作能力有所懷疑?
鄭言朗玩世不恭的掃視了桌面,不客氣的坐下道:“宋特助好興致,大晚上的一個人還跑出來吃螃蟹。”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就是吃龍肉也跟鄭總沒有關係吧?”她不在看他。戴上手套,拿起一隻螃蟹,用剪刀將蟹鉗剪下,將腰圓錘對著蟹殼四周輕輕敲打一圈,再以長柄斧劈開背殼和肚臍,之後拿釺、鑷、叉、錘,或剔或夾或叉或敲,取出金黃油亮的蟹黃或乳白膠粘的蟹膏,取出雪白鮮嫩的蟹肉。
辛苦了半天,蟹肉還未進嘴,鄭言朗眼疾手快的將她剔出來蟹肉蟹黃端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頤。
“那是我的?”她的語氣明顯不悅,甚至帶著憤恨。
他湊近她,邪魅一笑,說道:“張嘴。”
她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憋著什麼方法整自己,斷然不會上當,索性放棄,重新拿起一隻螃蟹。冷不防下顎被他捏住,溫潤潮溼的唇覆在自己紅豔的唇瓣上,鮮甜的蟹肉送入口腔。
“你惡不噁心?”她驚得坐起身,想將口中的蟹肉吐出來。
他半命令半威脅道:“嚥下去,不然我就讓人把所有的蟹都剝了,我在用同樣的辦法餵你吃下去。”
她的眼睛清冷晶瑩,幽深美麗,看著他的時候,還噙著一抹淡淡的倔強。將蟹肉吐了出來。他到底想怎麼樣?工作上刁難自己,肉體上摧殘自己,精神上折磨自己,他是在報復嗎?
好看的手指摩挲著她柔嫩白皙的臉頰,小聲說道:“怎麼不乖了?”
“我吃飽了。”她語氣冷漠,將外套拿在手上,準備出門。
他勾了勾嘴角,將她按在門板上,鉗制住她揮舞的手臂,強行吻上去。唇瓣感到刺痛,血腥味縈繞了怎麼口腔,這個女人咬了自己。
“鄭言朗,你TM瘋了,你有病,你就是個王八蛋,我真後悔幫了你,就應該讓你跟那個東北大漢喝酒喝死。”她用力推開他,用力擦了擦紅腫的嘴唇,彷彿被他親過就沾染了可怕的病菌。
伸出拇指擦拭了一下唇上的血漬,下嘴真夠狠的,都咬破了。那天晚上她可不是這樣的,帶她去酒店本想讓她好好休息。她抱著自己哭著表白,說愛他,不能沒有他,看他跟黃婉茹在一起很難過。自從有了個他以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男人,拒絕他是因為自己配不上他。
“我喝酒喝死了,你還不要哭死。”他唇角勾笑,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