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外,秦贏如一道金色的閃電,速度極快的射向大街某處。
深巷中,一個牆角處,亮著一盞油燈,昏黃的燈發出昏黃的光。
一個簡陋的麵攤還在營業。
每一座城的深夜都至少會有這麼一個麵攤還在營業,攤主一般都是至少年歲過半百的老者,老臉上的褶皺寫滿了歲月的滄桑,每一個溝壑都寫滿了人生的疾苦。
這裡也不例外,擺攤的是兩個老人,老翁在下面條,滾燙的水沸騰著,麵條上下沉浮。
老嫗在一旁,接過老翁已經盛好的麵條,與老翁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那深深的褶皺都似熨開了,燦爛的像是盛開的菊花。
麵攤前坐著一個人,一個奇怪的人。
為什麼說他奇怪呢,大半夜的,出來吃麵條的人本就沒幾個是正常的,而這個人竟然還穿著一身黑,頭上帶著黑色的斗笠,斗笠下是黑色的面紗將整張臉都罩住,就只露出一雙眼睛,一雙發光的眼睛。
如果你不仔細觀察,甚至連這個人的男女都分辨不出來,但若你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是一個男人,因為如果是女人,胸脯不會那麼平。
即便這個是如此的奇怪,老翁和老嫗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長久以來,在這條街上擺了這麼多年的麵攤,在那無數個深夜裡,這對老人已經見過太多奇奇怪怪的人,因此這個黑衣人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很奇怪的,但在兩個老人眼裡也不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客人罷了。
秦贏如電般激射在麵攤前三丈之外,兩個老人竟然還是很平靜。
那個老嫗還笑了笑,低聲對著老翁道:“又來客人了,看來今天我們運氣很不錯。”
老翁點點頭,卻也沒有招呼,在這樣的深夜出來擺攤,他們的樂趣已經不再僅僅是賺錢,更多的是一份習慣。
一個人如果每天出攤堅持了幾十年的話,就算他賺的錢已經足夠養老,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出攤的。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無形無影,根深蒂固!
秦贏走近,在黑衣人對面的位置坐下,開口道:“要一碗麵條。”
老翁點點頭,開始煮。
黑衣人竟然還是坐在那裡,很鎮定,似乎完全不緊張。
“你不逃?”秦贏開口,他已經確定這個神秘的黑衣人就是操控桃夭的血奴王,但是這個人竟然不逃,的確有些意思。
“我為何要逃?”黑衣人開口,聲音有些嘶啞,顯然是故意壓著嗓子。
這讓秦贏有些疑惑,兩人素不相識,為什麼黑衣人要壓著嗓子?
“難道我認識他,怕被我認出?”秦贏心中的疑惑愈發濃烈了,這也是他還沒動手的原因。
“我為何要逃?”血奴王開口。
“不怕我殺了你?”秦贏冷笑。
“你殺不了我。”血奴王搖了搖頭,很隨意,也很自信,這種自信不是強裝的,沒有必要,如果他要逃,完全可以在秦贏在客棧剛有動作的一瞬間便銷聲匿跡,桃夭能看見的,他也能看見,秦贏一有動作,血奴王自然也就知曉,但是他沒有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