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另一側牆壁的位置有個長桌,右側擺著梳妝檯,上面一堆瓶瓶罐罐。
左側放著很多藥,有解酒的,有胃藥,有頭疼藥。
藥和化妝品同樣涇渭分明,像是分隔出兩個世界。
晚上上班時候所需要的世界,然後歸來時候那種極致的難受感又是另一個世界。
孫彩梅很年輕,就像塗好說的,她只知道死命的喝酒,然後賣酒。
透支自己的健康,換著母親渺茫的生存希望。
在廚房裡下麵條的孫彩梅動作十分嫻熟,額頭上沁著汗珠。
生活的重量就這樣直接的壓在了這位二十歲女孩的身上。
就像她那時候說的,她羨慕學生,嚮往學生。
如果她父親在世的話,或許她也有機會享受著課堂裡的愜意。
而不是像這樣,用瘦弱的肩膀扛起所有,帶著苦難前行。
有的時候,日子總是這般,像鋼鋸在身上來回拉著。
往前推疼,往後拉更疼。
趙璧有點沉默下來,孫彩梅的堅強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晚飯有點簡陋,不好意思。”
忙碌好的孫彩梅端過一小盆麵條。然後又拿了碗筷出來給趙璧和秋白薇各自盛了一碗。
“謝謝,麻煩彩梅姐了。”秋白薇雙手合十,很是感謝的說著。
孫彩梅莞爾一笑,然後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麵條有點燙,但是她吃的很快。
秋白薇拿著筷子,看著碗裡色澤鮮豔的麵條,她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期間,她想說些什麼,卻總是說不出口。
於是,這頓飯,就在三人的無聲中,麵條的呲溜聲中結束。
其實,趙璧和秋白薇已經和白雲深約了晚飯,但是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將一整碗麵條都下肚了。
吃完後,孫彩梅熟練的收起桌子上的碗筷,然後拿過保溫瓶將剩下的麵條裝進去,等會再給她媽媽帶過去。
忙碌完這些,孫彩梅再次在桌子對面坐下,然後又給趙璧和秋白薇倒了一杯水。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胃口。”
“味道不錯,建議以後退休可以開個麵館。”趙璧叼著根牙籤,點頭贊同著。
“趙總說笑了。”
“別叫我趙總。”趙璧擺擺手,“咱們是朋友,叫我名字就行。”
孫彩梅愣了一下,然後點著頭。
這時,一邊的秋白薇拉開書包的拉鍊,從裡面將取的現金都拿出來,然後推到孫彩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