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定回到仁壽館後找了個面具帶了起來,直接去了張府,張彥右此時正在書房中悠哉的喝著茶,對自己的布的局非常滿意,勝券在握。“現在還沒到得意的時候。”一道突然的陰沉的聲音響起,張彥右的臉色瞬間拉下,冷聲道:“我說過你過來要跟我說一聲!”林定摘了面具玩味道:“恐怕你的想法要落空了”張彥右有點驚慌道:“不是說好不要讓人看到你的臉嗎?!”林定陰險一笑道:“就憑你這樣,你是鬥不過她們的。”林定隨手找了一張椅子悠哉的坐了下去,接著道:“我之前對他們下過藥,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那兩個丫頭居然都沒事,這可是頭一次有人對我的藥沒有死的,一出現還出現了兩個,而且其中有一個對我的藥還是完全免疫,這天下還從無這樣的人出現。”
張彥右震驚,一直以來林定研製的藥是他的秘密武器,如今林定說延王他們中有兩人對他的藥無效果,那就是個棘手的問題,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林定後面的話更是讓他的好心情徹底一掃而空,“今日,他們看到我的樣貌了。”林定說的很平淡,聽的張彥右卻一點也不平靜,他氣憤道:“你怎麼能讓他們看到你的樣貌呢?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輕舉妄動嗎!你怎麼竟做些這樣的事,怪不得你娘坐不上皇后的位置,你跟你娘一樣,扶不起的爛泥!”
林定聽到張彥右這麼侮辱他和他娘,卻一點也沒有生氣,眼中卻淬了毒似的看著張彥右道:“你沒有資格跟我叫,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再怎樣不堪入目,我也是皇帝心愛女人為他生下的孩子,我娘在怎麼無能,她卻得到了所有人都得不到的皇帝的心。另外,我在這知會你一聲,我不準備躲了,我要讓皇帝看到我!”張彥右再次被林定的話給驚到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皇上肯認你,滿朝的文武大臣也不會同意的,你想坐那人人都羨慕的位置是不可能的,因為你母親你就永遠不可能!”
林定好笑道:“你以為我是想坐那個位置?不可能的,皇上是我爹也好,不是也好,我都不感興趣,我這輩子我只想超越師父,把他書中所寫的都一一實現。”張彥右道:“你先不要衝動,我們先看延王他們怎麼做,我們已經失了先機,現在只能根據敵方動作來做應變。”林定道:“怎麼堂堂閣老又變成膽小鬼了!哼,剛才對我不是叫的挺兇的,現在倒是不敢了!”張彥右氣道:“我這不是為了我們的大計考慮,你要忍耐下。”林定道:“忍耐有些時候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要是真想坐上那個位置,就得果斷。”張彥右恭敬的送走了林定,身邊的一個僕從說道:“大人,為何要縱容他爬到你的頭上?他實在是不適合掌控的人啊”
張彥右苦笑道:“你以為我想啊,現在只有他能聽我的話,他的背後沒有人,我是不得不選他,先把他弄上皇位比我自己直接坐上去要好很多,等到他坐上了那個位置,我在成為他背後執掌朝堂人,然後再把他踢下去,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僕從道:“可小人看他實在是太有想法了,遲早有一天會......大人把他放在身邊實在是不妥。”張彥右道:“這點我心裡有數,你最近暗中派人去盯著他,記得不要跟的太緊,他可是個不好對付的人。”“是”僕從下去了。
金生和德王吃過早餐後便一直待在房中沒有出門,德王則是翻閱著楚讓送來的文書,金生則又躺到床上開始睡覺了。楚讓偷偷瞧了眼已經熟睡的金生對德王道:“主子,這也太能睡了吧。”德王笑笑道:“她最近中了林定那麼多的藥,身體不停的與那些藥抗爭,自然比常人要累的多。”德王向楚讓招了招手,讓他湊近道:“讓你去差的林定怎麼樣了?”楚讓附著德王的耳朵小聲道:“主子,林定回去後便去了張府,在那裡待了一個多時辰才出來,林定這人邪乎的很,我們也不敢跟的太緊,就只能打探到這麼點。”
德王問道:“樓裡可有傳來什麼訊息?”楚讓道:“還沒有,不過聽樓裡弟兄說,已經有些眉目了,相信不久後我們應該就能收到他們的來信了。”德王道:“讓他們儘快,我們要掌握先機,不能處處被動,被他們掣肘。”“是”楚讓悄悄離開了,德王思考了一下眼前他們的局勢,不自覺的走到床邊看著金生,道:“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了。”
金生睜開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醒了。”德王道:“你翻身我就知道你醒了”金生道:“還不是因為你們說話聲音太大,把我吵醒了。你樓裡要是有關林定的訊息,我要跟你一起看。”德王道:“他那裡是有什麼值得你關注的嗎?你好像很在意啊”金生拍了拍床沿,示意德王坐下:“我是有點比較在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在意他師父,反正到時候你一有訊息記得告訴我。”德王道:“可以”
金生道:“我餓了,這兩天我都瘦了,我想去庭軒樓,我要喝大補湯!”德王道:“庭軒樓還沒修繕好,你要是實在無聊我們就進宮找念知,順便看下宮中的情況。”金生一點也沒有遲疑的道:“可以啊,走吧”
由於剛剛病好,身體的元氣其實還沒有完全恢復,金生穿了好幾件衣服,和德王兩人一起向皇宮走去,走到一半,便看到楚讓駕著馬車來了,金生疑惑的看著德王,德王道:“要走的路太多,你的病剛好,還是多留點精力給事態多變的皇宮吧。”金生道:“你覺得我們這次入宮會出事?”德王和金生上了馬車:“不是,只是皇宮每天都會有事發生,一瞬間可以讓人富貴榮華,一瞬間又可以讓人跌入地獄。”金生裹緊了披在身上的氅衣,道:“不管怎樣,我只要跟著你就行,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如何對付林定,也就只能先看看張彥右放在宮中的張氏姐妹這兩顆棋子了,我呢也想見見張冬。”
德王拒絕道:“你還不能見她,現在還不是時候,昨夜林定身份暴露,張氏姐妹和張彥右肯定知曉了這件事,他們應該正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呢。”馬車在宮門處停了片刻,侍衛依例檢查了馬車,給德王行了一禮便讓馬車入了宮門,金生道:“為什麼馬車能進入啊?我記得上次入宮,馬車是不能進入宮門的。”德王道:“你上次是以什麼身份入的宮,跟誰入的?這次又是跟誰一起?”金生恍然大悟道:“你有特權還是德王妃這個身份有特權?”德王一臉驕傲的道:“自然是本王”金生道:“自戀狂。”
馬車在一處宮門處又停了下來,這回是真的不能坐車了,金生和德王沿著金磚鋪成的路向陳念知的宮殿走去。念齋中,陳念知看著德王和金生道:“你們兩可算是想起來看我了,我在這都無聊死了。”德王看了看念齋的四周,陳念知道:“你們都下去吧,誰來都不要放他進來。”
“阿得,你想說什麼?”陳念知道,德王道:“宮中最近可有什麼訊息,尤其是張氏姐妹。”陳念知為防隔牆有耳,小聲道:“張秋被封為了媚妃,媚是她的封號,雖然這個字聽起來也不怎麼好聽,但也是個封號。張冬因為張秋的緣故,被分為冬妃,無封號。”金生道:“因什麼事冊封的?”陳念知道:“孩子,聽說最近媚妃那邊夜夜都要叫太醫,去打聽一下才知道是孕吐的厲害,如今她懷孕的事是瞞不住了。”德王道:“父皇對這個孩子是怎麼看待的?”陳念知道:“皇上,要說他不在意這個孩子吧,可是夜夜派太醫安胎醫治,只要媚妃一有個不舒服就立馬趕了過去,可是要說關心吧,好像也就停留在這些表面了,我聽說媚妃之前想給未出世的孩子討個封賞。”
金生道:“她也太心急了,這還一個月不到呢,這胎能不能坐穩還不一定呢,就想著封賞了。”陳念知道:“可不是嗎,本以為皇上對她的寵愛一定會給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大大的封賞,可是皇上什麼承諾都沒有給。我記得,不管是懷遠王、阿言還是阿得以及康王都是一出生就被封了王的,只知道目前皇上是不想封這個孩子為王。”金生道:“已經確定是男孩了?”陳念知道:“恩恩,說是請南安寺的和尚算過,是個男孩。”金生道:“我看第一個不想留住這孩子的就是皇上,媚妃還以為自己能透過孩子牢牢綁住皇上,她怕是想多了。”
陳念知道:“阿生你和阿眠說的一模一樣,阿眠也說皇上不想要這個孩子。”德王道:“父皇就我們幾個孩子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他就是想醉臥美人香,但不想留種。”“公主,媚妃娘娘求見。”宮女的稟報聲,讓三人戛然而止,互相看了眼,陳念知道:“請媚妃娘娘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