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道:“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那種就是事實。我和阿眠的確也無法斷定宮裡的張秋的真實身份,一切就指望兩位王爺查完了告知我們了。”還在消化宮裡的張秋可能是張彥右女兒這一訊息的兩人突然被點名,看了看在坐的各位,延王道:“好,我這就派人去查,明日告訴大家結果,明日同樣的時間我們在這裡相聚。”
上官梓道:“現在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金生道:“你們尤其是德王和延王一定要注意了張秋的肚子,不管張秋能不能生,也不管張冬的計劃是什麼,你們都要防備。”德王道:“張冬,有計劃?”張錦眠道:“的確,憑皇貴妃那日看到的張冬來說,她一定有她自己的計劃,並且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在走,希望我們和她的計劃不要衝撞在一起,她畢竟也是個可憐人。”
金生道:“現在我覺得已經離開的張秋或許是她們幾個姐妹中最幸福的一個,離開了張彥右控制,雖然生活上可能沒有之前的大富大貴,但她的人生一切都由她自己做主,她現在是個自由人了,一切可以隨心而活。”張錦眠道:“這一點我還是挺佩服她的勇氣,畢竟沒有誰能徹底擺脫束縛自己的東西,那人還是自己的親人。”
金生打斷道:“好了,我們不要在這傷感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該如何面對後面的情況,還有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陳念知道:“皇上雖然好色,可總體上來說卻也是個明君,如果張彥右想透過張氏姐妹的枕頭風來改變皇上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金生小聲向陳念知打聽道:“皇上真的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個心愛的人嗎?”陳念知吃了一口菜道:“目前所知的並沒有,但我小時候聽宮裡的老人說過皇上入宮稱帝前有過心愛之人。”金生道:“你說的是當年死者林定的娘?”陳念知道:“你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金生跟陳念知解釋道:“在沒遇見你前,救濟閣出現了一場命案,死者就是林定,後來檢視所知他乃是皇上私生子,牽扯皇帝的事自然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了,就是那個時候我們知道的林定。”陳念知嚥了一塊肉喝了一口茶道:“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淵源,難怪那陣子皇上很傷心,死去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的孩子,自然是很悲傷的。”上官梓道:“我們不要再去同情別人了,咱們可是腹背受敵,張彥右還沒弄清楚,緊接著黑衣人和張氏姐妹就出來了,同時皇后和康王也是三哥登上太子之位的敵人,如今阿眠又被黑衣人盯著,傷剛好,阿生又不會武功,我和念知雖會武,但都是皇室中人,行動不自由,三哥四哥就更不用說了,每天忙的事情很多,有很多事他們都無暇顧及。”
突然間,隨著“咻”的一聲,房間的蠟燭被熄滅了,金生嚇的待在原地不敢動不敢吱聲,“你是誰?放開我!”張錦眠的聲音從耳旁傳來,延王緊張的喊道:“阿眠!”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沒想到這毒藥對你都沒效果,你真的是讓我開啟眼見啊。不過這次除了你,更讓我好奇的是金生,我下的藥你居然一點事都沒有,這覺無可能。”正在這時延王用內功將房間裡的蠟燭都點上了,世界瞬間一片光明,金生看著一手箍著張錦眠脖子,依舊用一身黑把自己蒙著的黑衣人,他居然能夠闖進庭軒樓來,以一敵六,膽子是真的大。
黑衣人的眼睛邪魅的看著金生,金生也盯著黑衣人,眼中充滿了恐懼,看到金生的害怕,黑衣人來了興致:“小姑娘,你和張錦眠簡直是個寶啊,德王不愛你,不重視你,我來愛你啊,我一定會好好重視你的。”張錦眠被勒著脖子說不出話,金生滿臉嫌棄道:“德王對我再怎樣,我也是他的,你就算了,你還是把你的愛給別的女人吧,我不稀罕。”
一陣風飄過,金生只覺的有什麼靠近自己一下,然後自己的脖子就被某人的手給掐住了。左手張錦眠,右手金生,黑衣人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盡顯自己的得意。延王、德王、上官梓和陳念知都提高戒備,緊緊盯著黑衣人的手。突然,黑衣人鬆開了抓著張錦眠的手,張錦眠見自己被放開了,趕緊往延王的身邊跑去。黑衣人看著金生邪邪的一笑,隨手灑向一團白色的粉末,金生只感覺嗆鼻的很。黑衣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金生,發現藥粉對她真的毫無起效,立馬抓起她的手腕,把起了脈。嘖嘖稱歎道:“你真是閣奇女子,要是不是親眼看見,真的難以相信世上還有人能抵禦這藥性的。”
金生看著黑衣人,眼睛中已經沒有了害怕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可惜你永遠都不會對藥免疫的,你也永遠都不會明白的。”黑衣人又伸出手掐緊金生的脖子道:“你給我說,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定讓你生不如死,最後求著告訴我。”只是一瞬間,金生的眼神瞬間冰冷,那一剎那所有人都看到了,黑衣人見到那樣的眼神瞬間一愣,手一鬆,後退了兩步,也就一會金生就恢復了之前的眼神:“你師父的那本書上難道沒告訴你這些嗎?看樣子你師父對你也並不是很信任啊,呵。”黑衣人似乎被金生捅到了心中最柔弱的那跟刺,大喊道:“不可能,師父最信任我了,師父說過他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他的生命。”
金生眯了眯雙眼,這人精神絕對分裂,現在靠近絕對有危險,金生在思考著如何打敗黑衣人時,上官梓對金生“嗶嗶”兩聲,金生看過去,上官梓用眼神示意金生到他們這邊來,金生一看才發現他們五人已經聚在了一起,德王和延王在前排護著身後的三位女子。金生想了想,向他們跑了過去,似乎是跑動聲驚擾了正在自己思緒中發狂的黑衣人,他看見金生要跑,立馬一掌向金生劈來,金生一咬牙一閉眼使出全力向他們跑去。
黑暗中她能感受到身後那距離自己極近的掌風,她也能感受有人抓住她的手把她擁入了懷中,隨後是那人帶著她向後踉蹌了幾步,然後便聽到了依舊抱住自己的那人的咳嗽聲。金生睜開雙眼,抬頭看著受了點內傷的德王,又轉過頭看向同樣受傷正摔倒在地的黑衣人,原來剛才德王正面迎接了那一掌,兩人內力都很雄厚,可是一個已經倒在地上,一個還筆挺的站著,可見德王的內力是比黑衣人要高的。
黑衣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道:“今天來這一趟收穫不小啊,德王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小小年紀,內功就如此深厚。”德王道:“你也讓我刮目相看,彼此彼此。”黑衣人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德王,又看了看金生然後從窗戶離開了。
金生雙手環住德王的腰道:“你要不要緊?阿梓快幫你四哥看看!”上官梓上前給德王把了把脈道:“還好,四哥內力強勁,否則這一掌必要斷了他的幾處筋脈。”說完看了看還抱著金生的德王,故意乾咳了兩聲道:“四哥,黑衣人已經走了,你可以放開四嫂了。”德王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金生,被上官梓點破,觸電般的鬆了手,金生看著這對兄妹好笑的搖了搖頭。
上官梓也給金生和張錦眠仔細查了查道:“還好都沒受什麼傷,脖子上的紅痕過不了幾天就可以消下去了。”陳念知道:“阿生你剛剛那個眼神真的好酷,把黑衣人都嚇得後退了兩步,那個時候一點都不像你,你是怎麼了?”金生癱坐在地上道:“沒什麼,人總有不同的一面,只是看面對的是什麼人了。我本來也很害怕,可是想想自己經歷的,好像這個也不算什麼,後面自然就不害怕了,再後來嘛,我生平最討厭人衣服耀武揚威,自以為了不起,令人討厭的嘴臉,他觸碰了我的底線,自然就表現出了那樣的表情。”延王道:“明日我們還是在延王府見面吧,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被黑衣人掃了吃飯的興致,大家也都受了驚嚇,德王更是受了傷,也不便在外長待了,此時更應該回府休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對著金生道:“德王現在有傷,一個人回去我們不放心,我們都瘦了驚嚇,你幫我們把德王送回府。”說完一溜煙的就不見了。
本來德王受傷,金生就不放心他一人回去,就打算偷偷跟著,現在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跟著。金生對德王道:“走吧。”這是兩人冷戰以來第一次交流,德王雖然沒有回話,腳步已經邁了開來帶著金生上了自己的馬車。
進入車廂,德王就開始皺著眉頭閉著眼睛,似乎在隱忍多麼大的痛苦似的,金生看著德王道:“你感覺怎麼樣?”德王只睜開眼看了眼金生隨後便又閉上了,金生見德王不說話也只好閉了嘴。馬車很快便到了德王府,楚讓似乎是被那四人上了身似的,他家主子難受的有些站不住了也無動於衷不上前攙扶,金生只好自己扶著德王,用自己小小的身體承受著他那麼大的重量,金生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把德王扶進臥房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