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裡到處都是屍體……但前線的人認為,溫特可能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那個人無力地說道:
“因為從殘留著的痕跡來看,我們鎖定的咒殺目標其實是……最高法官大人。”
而他身邊那個青星天的巫師,則是留守的戲院人員。
到了這種時候,猛獁反而徹底平靜下來。他回到那個幾乎瀕死女人身邊,半蹲下身體:
“你到底是誰。”
猛獁低聲問道:
“你不是老師的人,也不是夜民,但你卻對當局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
是她親自在現場,偽造著記敘裝置中的資訊,誤導著咒殺部隊的行動。
但這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許爬樓梯都會喘氣,在猛獁的手臂面前更是毫無抵抗的能力。記敘處所有成員都是從達納羅的高校中直接招募的,並且以可靠性作為最關鍵的指標,它作為當局控制超凡者的最核心部門,絕不容忍成員被滲透收買。
“我……來自幽暗如天書的蓋盧林地……”女人斷斷續續地說道:
“是安葬人骨和獸骨,為聖像樹折下金枝的祭司……名為,凱恩。”
七次蛻皮之後,我已擁有七重生命與七重面具。
即使死去,也能從不同的身份上轉生。
猛獁看著對方蠕動的嘴唇,發現祭司雖然用著女人的面目和聲音,但卻又完全是一個男人。甚至,自己曾親眼見過他的屍體,是那七具屍體中的其一,只不過自己從來沒有真正在意過他們。
林地人,如同世界其他地方的土著,從來都不是什麼威脅。在王侯與王侯,同盟與帝國的爭霸中他們甚至算不上棋子,只能算是棋盤上可有可無的裝飾。
但現在,一個林地的祭司卻把公國的一切都攪得天翻地覆。
明明他沒有任何力量。
“你們有沒有想過……萬物總在迴圈,就像四季的迴歸。”祭司緩緩地說道,似乎已從狂喜中恢復了平靜,他閉上眼睛,臉上只剩下一抹微笑:
“你們想對別人做的事,最後都會印證在自己身上。”
說完這句話,女人就自己嚥了氣,但凱恩也因此離開了這裡。
但對於他的離開,即使是猛獁也無計可施。
就像在面對死亡時,任誰都是無能為力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