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一來,就沒法在十一月就賺到足夠的錢逃跑了。只能準備細水長流”她說:
“這一筆我們取個整數,每缸1000奧裡怎麼樣?”
每缸1000奧裡,即使以一比三的比例勾兌之後,每瓶的成本也依然在0.8奧裡左右。
而且還不知道這些貨的質量。
雖然在剛才大呼吃虧,但現在歌蒂依然開出了一個準備吃人的價格。畢竟柯林現在確實急缺貨物。沒有酒,他不可能每天向組織背後的人上交6000奧裡。
但如果以這種價格拿貨的同時,還要另外上交6000奧裡,那麼柯林和他的組織也會陷入無利可圖的境地。
柯林打量著歌蒂,發現她是認真的。於是想了想說:
“現在施塔德海岸線的兩到三海里之外,漂滿了從海外來的貨船,就跟一座海面上的鋼鐵城市一樣。”
他說著自己透過無數追蹤標記勾勒出的近海現狀。
“大部分裝著從各國進口的原裝酒,有些是原本有訂單,卻因為禁令而沒法入港;有些則是投機者聽說了禁令,拉了滿滿的一船酒過來。現在那裡到底有多少酒呢?我覺得大概能供整個施塔德消耗一年。”
“誒?你想說什麼?”歌蒂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貨源會變得越來越不重要。”柯林說:“所以漸漸地,你的地位也就沒了有保障。”
成為平庸的競爭者之一,隨時都有被拋棄的危險。
“你當海岸巡邏隊不存在嗎?”歌蒂側著頭反駁說:
“每兩小時就有一艘快艇經過,可在船上卸貨,需要時間。就算能在那些船上買到酒,你又準備怎麼把它們弄上岸呢?”
除非買通海關,將那些酒混進合法的貨物中。
“辦法總會出現的。就像你,不也找到了讓酒進來的路子嗎?”
“我這是……”歌蒂說到一半,生生嚥了下去。
如果她在反駁,說明她這些酒並不是從外面弄來的?
“你手上的這點量根本滿足不了市場,但我們卻依然儘可能地將地下酒吧鋪開,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因為貨源問題遲早會被解決,無論走私還是私釀。
帶著面具的柯林站了起來,慢步走到歌蒂的身側。這個燒傷面具上似乎仍殘留著中尉的意志,在扮演中尉時,柯林也不自覺地會被影響。感染了憤怒,以及在這憤怒背後,鮮紅的慾望。
或者,這就是他被長久壓抑的另一面。
“很快每個私酒販子都能買到酒,酒根本不是問題,問題永遠是運輸以及秘密銷售,因為它們只能依賴一個密不透風的組織網路。”柯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