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回過身望著班尼迪克特,後者不知道柯林為什麼開始帶起面具,但他現在是孤身在異國生活,又在底層摸爬打滾,也知道多餘的好奇心只會害死自己。
“如果最晚後天就會有六千到七千奧裡入賬。”柯林說:
“那麼到下個月之前,你可以把我們的分銷系統擴張到什麼地步?”
馬上就能到手的六千到七千奧裡。班尼迪克特嚥了一口唾沫,這足以使他們擴張的程序一下子就往前十幾天。
而他們的擴張,本來就是近似指數級的增長。
“那到下個月初我們會擁有二十四家地下酒吧。”班尼迪克特直接報出了數字,他的心中早已對整個程序都有了模型:
“每天,都會有八千奧裡入賬……”
說到這裡,班尼迪克特又稍微有些猶豫。到了那種地步,增長也許就會達到極限,因為各種限制和不確定因素開始浮現。他不知道後續會有多少貨源補進,施塔德敢於冒犯法律來消費的人有多少。而禁酒局和北部組織的人,又會對他們形成怎樣的阻礙。
“如果把整個施塔德當作沒有第二家競爭者的曠野,舊城市場就像後花園一樣任我們出入。”
柯林的言辭間不帶任何猶豫,他接著問了下去:
“如果禁酒令對人們來說就像不存在一樣,而我們的貨源,像賽伯河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湧入進。”
他說出了遠遠超過班尼迪克特預計的條件:
“那麼到時候我們又會到哪一步?”
“……如果不考慮任何限制,下個月初會有三十五家,每天入賬,將近一萬奧裡。”
班尼迪克特簡短地說,不明白海因裡希為什麼這麼問。
這種條件被設定得過於理想,所以反而沒有什麼參考價值了。
柯林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他望著鐵欄杆下的精餾裝置和在操作的人,手指有意無意地在扶手上敲了敲:
“……我明白了。”
半響之後,他說。
這個回答讓班尼迪克特莫名地覺得,這個人問這些問題,並不是隨便問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