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被刺穿的感覺,並不如柯林想象的那麼痛苦。
也可能是自己的痛覺神經已經被那些病菌麻痺,身體正在變成更適合廝殺的其他東西。
這時他已經退到了相對安全的距離,受創的手仍握穩霰彈槍護木。右手鬆開握把,拔出了左手手背上的飛刀,一股血液隨之濺落。
飛刀落地的同時,霰彈槍發出誇嚓一聲。
退殼上膛業已完成,穩定的槍口再次鎖定對手。
“嘖。”
對面那人把身體伏得很低,剛才應該是透過這一反應脫離了柯林的視野。但他的左肩仍被殺傷面波及,上面的衣物已經破裂且被血液染紅,卻不知道真實傷勢如何。
“還活著啊。”那人以一種誇張的失望語氣說。
剛才他用雙肩扛著霰彈槍,其實是個假動作,右臂部分是懸空的。
當敵人戒備著他的槍口時,飛刀就藏在槍身之後,只要把小臂稍稍下移就可以進入標準的投擲架勢,以最完美的力度甩出飛刀。
但是柯林的應對太過果斷,直接開了槍。那人為躲避殺傷面而導致動作變形,結果飛刀只貫穿了柯林的左手。
這時柯林才看清了對面的臉。一條傷痕,或者只能稱為凹壑,從右下頜劈入,幾乎把整片臉頰都裂成了兩半。
現在,那人也自下朝上地用手中的霰彈槍指著柯林。
“我是喬凡尼。”對面那人說:“你很不錯,名字是什麼?”
柯林沒有理會他的傻話,自己作為綁匪正蒙著臉,怎麼可能自報姓名。
但是“喬凡尼”?一個沒聽說過的名字。
“還有得談嗎?”柯林問。
剛才的瞬間交鋒,以雙方同時受傷收尾,多少知道了對面的底細。
如今又進入了用槍相互逼住對方的均勢,談話再次成為最好的選擇。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柯林稍稍留意了一號先生的動向,發現他絲毫不為所動,仍在靜坐。這意味著二號先生仍未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