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抓傷之後,柯林馬上就為自己做過處理,倒了一整瓶劣質威士忌在傷口上。
儘管之後又在馬車上耽擱了幾個小時,但傷口上出現的狀況,仍足以證明那東西的感染性之強。
那假如當晚在場的不是柯林,而是其他人,並且那個人的反應稍微慢了一拍會怎樣?
如果沒人在劇變之前就重創那東西的小腦,或者牽制住它的襲擊方向,那它就能全方位地展現出自己的速度和力量。
那麼恐怕在短短十五秒內,在場的人就將死傷大半。
又因為它只能維持十五秒,所以最後一定會有人倖存下來,受著或輕或重的傷。他們可能得耽擱一晚之後才被送進醫院,然後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很快就會又進入發作狀態……而這次,將是在人員密集的公共場所。
如果事情這樣發展的話,很快就能在施塔德造成大範圍的傷亡。
那麼,除非二號先生真的蠢到把同盟當成了什麼未開化小國。他就一定清楚,要是有誰在同盟本土弄出這種事情,等待他的唯有滅亡。
所以無論他想保護朱莉歐還是怎樣,某種控制事態發展的方法就一定存在……哪怕那只是一道自毀的命令。
柯林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旅館裡的這個房間,也是目前柯林裡卡多一夥人暫時存放現金和珠寶的地點。
柯林沒有把自己的那份和其他人放在一起,但以前這筆錢都是由他和裡卡多負責藏匿和轉移。
因為如果大家分頭藏的話,萬一誰花錢太張揚暴露了自己那份,就有可能牽連到所有人。
“裡卡多。”柯林朝房門叫了一聲,裡卡多從外面跑了進來。
“大家的現金還在房間裡,可這已經不安全了。”柯林對他說:
“我暫時還走不開。在床底下有隻箱子,你親自把它送到十字街旅館的205房間。然後看好它,在我過來之前都別離開。”
裡卡多點點頭,走到床位去搬出箱子。
他以為柯林是像一年前那樣信任他,卻不知道柯林只是隨便找個理由把他支開。
以防止自己身上突然發生什麼變化。
裡卡多離開之後,柯林再次把目光投到一號先生身上。
一號再次陷入沉默,就像只餘空殼在這房間,內在已經去了另一個地方。
“如果卡佩羅家的人過來,您會在多大程度上協助我?”
記得他曾提過“中立”之類的。
“我會肅清背棄信條的人,繼續守望孤燈。”他自言自語般說:“除此之外,一概與我無關。”
“瞭解。”
雖然不知道守望孤燈是什麼意思,大意上應該是他只負責二號先生本人。
但柯林隱約覺得他未必是二號的對手。畢竟對方已經在施塔德經營多年,而他剛從“老家”出來。
也許應該讓他呼喚別的守燈人來支援什麼的。但是既然連盧卡都對他們抱有戒備,柯林覺得自己也不應該對守燈人的內務涉足太多。
畢竟,自己對施塔德的守燈人毫無瞭解。主要策略也不是正面對抗,而是以手中的朱莉歐為籌碼,交換自己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