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和樓光正像是進入了時間靜止的世界,當他們邁入這已然被屠滅的村莊,外面的世界就突然消失不見,彷彿被遮蔽了似的。
“小梁,我怎麼覺得這裡這麼陰森呢?”
樓光正不由抖了一抖,和梁晉說道。
“兇殺現場,又被‘冷凍’住了,自然陰森。”
梁晉說著把天眼法珠拿在了手中,運轉起了觀微術,同時說道,“樓哥你也是偵緝司的捕快,經歷了不少案子,還怕這個?”
“這裡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啊。我他孃的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現場。”
樓光正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看到梁晉手裡拿出天眼法珠,也有樣學樣地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木珠拿出來,握在手中把玩,只是沒什麼法術效果就是了,“而且這裡是借的牧神軍的陣旗,咱們還在牧神軍的陣法裡,想想都可怕。”
說到這裡,他還不由重重地抖了一下。
這世界的修行者,好像天生對牧神軍有著發自骨髓的恐懼,就連和牧神軍同屬一個陣營的偵緝司也不例外。
別說他們,就連梁晉,在見識過了牧神軍的恐怖以後,每每想起那強大滔天的軍陣法術,也不由心有餘悸。
他們從門口處進去的,首先就是一個處悽慘恐怖的“地獄”。進入燭龍陣旗之中以後,他們看到的“地獄”景象,越發清晰恐怖。地上乾涸的血已經形成了大塊的血斑,被撕裂的人身四處亂甩,內臟都呈現出拋灑狀。
梁晉只感覺渾身不適,迫切想要逃離這裡。但身為捕快的職業操守,只能強迫他苦忍著不適,強行檢視。
“咱們之前已經看過了這裡的屍體,這裡的人都是被撕裂的,至於是用了什麼法術,還是徒手撕的,卻不得而知。”
樓光正給梁晉講解起之前的發現來,“兇手並不是一下子把人全撕了的,地上屍體的死狀分佈,明顯有向外逃散的痕跡,應該是兇手先在一處殺人,其他人看到了,都趕緊逃跑,卻沒有逃出去,然後就被兇手殺掉了。也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推測兇手並非一下子把人全撕了。”
梁晉點點頭,至於兇手為何能把這麼多人都攔住,他並不懷疑。畢竟修行者修為高深處,比普通人強了十倍百倍不止。這些人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逃散,也不可能跑得過兇手。
尤其是兇手把神通修在了大荒南北兩經上的。
因此兇手哪怕一個一個地撕人,也能比所有當時在場的人的速度快。
“看他們情況,應該是都往村口處跑的吧?”
梁晉問道。
這話他只是隨口一問,答案他自己心中已經有數了。
在他的眼前,因為兇手動手太快,死者們哪怕是呈四散奔逃狀,其實也還是有些密集的。而他們在地上散開的左一半又一截的屍身,幾乎都是朝門口的方向。
“是。這一點咱們豈能錯過?”
樓光正本來想笑,但在這樣恐怖的場景中,他卻實在是扯不出笑臉來,“就因為這個,咱們才能懷疑,四處作案的兇手或許是不是一個人,但他們看起來明顯是結伴而來,共同作案的。”
梁晉點點頭,這點同僚們能想到,他也自然想到了。行兇的人是一起出現的,甚至還分工明確,一人包了一片區域,各施手段,造成了如今的慘案。
正因為如此,門口處這一區域的人受了驚嚇以後,才會哪怕散開,也是往門口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