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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靈的星星眨著眼睛,海上的月光灑下銀輝,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風景。
當戰鬥開始後,沒有人在意封靖,所有人也都無心再去感受時間的流逝,他們只是知道,天靈盟的局勢已經越來越糟糕了……
一刻鐘的時間長不長?足夠做些什麼?
在很多時候,這十幾分鍾根本不值一提,但在如今,它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位處於鎖空靈陣內的天靈盟眾人而言,都是一次生與死的交錯。
這是一場哪怕是活了近八千年的陳默安都從未經歷過的慘烈戰鬥,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內,雙方互相緊扣生死,出手毫不留情。
那座巨大的宮廷之內,陳默安依舊保持著最初的平靜,但只有靠近之後才能發現,他的額間已經佈滿了汗水,臉色也更現蒼白,呼吸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平緩。
他喘息著,聲音在這僅有他一人的宮廷內是如此清晰。
而在他的對面,那隻體型龐大的九頭蛟看著更加糟糕,九頭蛟最邊緣的三隻腦袋已經垂了下去,身上的鱗片也破損無數,大片大片的血液就像是大雨一般落下,將身下的望遲之海都染紅了大片。
世人常常聽說強者之戰數天數夜不分勝負,由此嚮往且感嘆,但那樣的戰鬥其實都不過是切磋而已。
若真要分生死,莫說誅靈圓滿,便是兩位尊神交手,戰鬥結束的速度也會遠超他人所料。
“還真是不能小瞧垂死之人的掙扎啊!陳長老,今日之後,我必將對你刮目相看。”
齊遲的聲音迴盪著,明明受了這般重大的傷勢,它卻依然中氣十足。
陳默安從高座上走下,來到宮廷之外,低頭看向齊遲的身下,望遲之海中,一道靈陣隱隱閃爍,正不斷給齊遲提供靈氣和治癒傷勢。
“有一位靈陣師,還真是方便啊。”
他看向齊遲,面露冷笑。
齊遲得意的說道:“若非萬事俱備,我又怎麼可能狠得下心來對陳長老出手呢!”
陳默安轉頭,看向其他的戰場,長孫公渾身浴血,一條手臂已經斷裂,時容看上去要比他好些,但內傷只怕更重。
謝澤依舊在奮戰,從他這個位置看過去,他甚至能夠看到謝澤臉上的笑容,以一敵三,哪怕已經漸落在了下風,他依然無比享受這場戰鬥。只是奪天位相相比初現之時,已經是小了許多,原本被其壓著打的鯨以松、章天畏二妖,現在正步步壓制著奪天位相,領域破碎只是時間問題。
謝澤本人倒是揮著他那柄青龍刀,如同一個戰神一般,斬斷了力同剛的一臂,但想要殺了對方卻依然有些困難。
蕭承桓的挽月彎刀已經斷了一把,身上同樣傷勢滿滿。此刻的他面對的,不僅僅是六泉和八暮,還有那隻名為阿珠的珠麟異獸。
幽兮雲的玉璽麒麟已經倒下了,他有查過雲汐的生平,大致也能猜到這時雲汐在妖尊秘境裡得到的好東西,但畢竟是傳承了至少幾百萬年的物件,又能留下幾分力量?
若甘雨的銜春之雨在柒瑤層出不窮的靈陣限制下,也討不到半分好處,一身雪白衣裙,現在已經染上了不少紅色。同為誅靈大成,柒瑤相比力同剛卻是強了太多。
一番掃視之下,反倒是這場爭鬥最初的核心——幽兮雲,反而毫髮無傷。
“呵!”
陳默安輕笑了一聲,帶著嘲意。
他問道:“若是我一開始就不與你爭奪,直接將雲汐留下,你打算以什麼藉口留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