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爍在算計,對方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他。
那隊長之前就察覺黃爍似乎身懷某種防禦手段,之前飛刀造成的傷害很不正常,雖然見血了,但是淺顯的傷口,明顯不正常。自己手下飛刀的威力他是有數的,所以他料定力量衰減明顯的黃爍,想要玩命,唯一的選擇就是利用這種防禦手段,強迫自己露出破綻。
但自己手裡的劍又不是尋常貨色,是軍隊配發的正式士官劍,對手很大可能不敢以身試險。那對手唯一的選擇,就只有近身,不讓自己的劍有發揮的空間。
而這也是這位隊長刻意引導的。因為...這些妖族從來就不適應化為人身的戰鬥方式,對他們來說,最強最習慣的從來都是本體的攻擊方式。而作為一隻金睛雷紋蟒,他最擅長的就是近身絞殺
見對手果然如預料般選擇了近身,隊長毫不猶豫的恢復了本體,佈滿藍色紋路的粗壯蛇身死死的纏上了黃爍,與此同時,劍中的妖氣納入體內,體表藍紋亮起,激發出道道雷電,進一步麻痺敵人。
噗!本該無法動彈的黃爍,卻無視那些雷電,整個右手錶面浮現出一粒粒黑白相間的顆粒,像戴著一副手套一般,輕易的刺破堅韌的蛇皮,一把握住心臟,狠狠一捏。
隊長強大的生機並沒第一時間死掉,臨死前詫異的看著黃爍的手。
“輕易刺破我的鱗甲,沒有任何能量反應。此等鋒銳,最少是郡守級別以上的佩劍,你到底是誰?”
黃爍可沒習慣給死人解釋,好容易解決了最大的麻煩,他的體力也見底了。不敢耽誤,直接甩開屍體,加速撲向剩下的妖族。
撲出去前,黃爍餘光掃了一眼那把軟劍,但理智讓他沒伸手去拿。這劍有點邪門,他現在經不起一點意外,只能事後再說。
這時候那個重傷被壓制的人族卻在看到黃爍這邊勝利後,突然爆發了。也不知道是看到了希望,還是其他原因,手裡的劍突然爆發出鋒銳的劍氣,逼退了對手,一時間牢牢壓制住了剩下的妖族。
此人的突然爆發,讓黃爍就簡單了,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戰鬥。精疲力竭的黃爍彎著腰喘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問這個人族身份。結果抬眼一看,那人已經重傷昏迷,昏死過去了。
可惜黃爍身上沒藥,他當時出門身上倒是帶了不少各種靈藥,只是穿越界壁的時候,連他煉體的肉身都沒抗住,衣服就更別提了,雖不至於遛鳥,也比乞丐強不了多少。腰包中的藥物等物資也都消失了,否則之前也不至於那麼捱餓。
不過黃爍沒急著找回村民,他現在很累,狀態很差。而他對那些村民的信任程度,可以說沒有。所以升起火,烤了一大塊妖肉吃下,恢復了一些,才發出了安全的訊號。
過了很久,才有一個老人戰戰兢兢地先回來探路。在看到一地的妖屍和悠閒烤肉的黃爍後,才發出訊號,讓其他人回來。不是不信任黃爍,實在是這些人經歷了太多死亡,為了活命,謹慎早已刻進了骨子裡。
黃爍領著那個救他的老人來到那個昏迷的少年處。
“這個應該就是你們說的求死者了,看看還有救麼?能救全力救活,我還需要從他身上打聽點訊息。”
老人原本只是行走附近幾個村的赤腳醫生,醫術真說不上多好,就指著幾個傳承下來的方子看運氣。稍稍檢查後,面色猶豫。
“我醫術有限,手頭就幾個方子。你之前的算跌打損傷,我還算擅長。此人這是刀兵之傷,我治不了。不過他自己似乎上藥包紮了。現在屬於流血過多的氣血虧空,我這到有個方子,不過是女人用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黃爍一聽就明白了,冷兵器時代的刀兵之傷就和他上一世的槍傷一樣,送去醫院醫生第一時間不是治療,而是報警。可不是尋常小診所有資格醫治的。所以一個赤腳醫生,不會治實屬正常。
讓老人去採藥,黃爍還是不放心,蹲下身子,小心的揭開少年胸前原本的包紮,看了一眼傷口。這一看更明白了,老人這赤腳醫生,真要說一點止血包紮的手藝都沒有,也不可能。畢竟村子裡每日勞作,偶爾受傷也不罕見。
但一般的傷口,不是太深的話,自身就能癒合,稍微配合點草藥包紮,效果會更好一些。但是這少年的傷口,明顯是那把軟劍所傷,傷口細長,外表看起來不太嚴重。但是翻開一看,深可見骨,最為關鍵的卻是一縷妖氣盤橫在傷口,不但腐蝕血肉,還阻止自身的恢復。
這點細微的妖氣原本對黃爍來說不值一提,神識一蕩就驅散了。但是現在,還真就沒什麼辦法驅散。但是看樣子放著不管,就算老人的草藥,怕是也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