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處?
黃爍一愣,自己有難處麼?為難怎麼開口?不對,段天德又不知道自己想要戒律峰的傳承,自己都沒開口,他為難個屁。這傢伙誤會了,哈,那就好辦了。
黃爍臉色一沉,神色陰鬱,語氣有些沉重的緩緩開口。
“是啊,誰又沒點難處。今天找你來,也就是想開誠佈公的談談,相互體諒,憋在心裡對誰都沒好處。之前就想找你談了,但你也知道,往事...哎,不說了。接觸一段時間,我也發現了,你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該談談,是該談談了。”
段天德聽言,臉色也有些難看。
果然,這小子還是想和我爭人。
“院住啊,請你還是要理解的。我們這些人都是戴罪之身,洗刷身上的罪孽,重振戒律峰榮光已經成了我們生命中的唯一。我,和我們這些戒律峰弟子,現在就活一個罪字。在哪裡跌倒,要在哪裡爬起來,禮法院不可能是我們的終點,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停下恢復戒律峰的使命。”
黃爍眼底一亮,強忍住表情變化,心中已經隱隱明白了段天德的擔憂了。那就再加把火。
“我猜,燕劍尊找過你了吧?”
段天德臉色微變,但還是坦然的點了點頭。
黃爍繼續道。
“燕劍尊的想法我能理解,七人組劍宗必須佔夠四席,這是陽謀。大壯那一席基本穩了,把我叫回來,說明對我還是有些信心的。但是餘下眾人,貌似也就你有機會。我不知道第四席燕劍尊是否留有暗手,甚至暗手可能不止一個。不過找你這事,本也合情合理,符合劍宗的利益。只是...”
話不說滿,餘味悠長,你倒是看我黃爍像是大公無私的人麼?
不過這事,段天德早有準備,既然說開了,也就不客氣了。
“明說了吧,院住。戒律峰的人不能給你,不是我老段貪權,實在是現在大家的狀態,暫時不適合分開。”
黃爍長嘆一聲,無語仰望星空。渾身散發著寂寥的悲涼氣息。
此時無聲勝有聲,黃爍那無聲的失望,讓段天德心中湧起了濃重的愧疚感。
戒律宗弟子的信仰就是律法,而律法往往是作為道德的底線幫人緊守底限的。這幫律法的信仰者,其本身往往也有著較高的道德潔癖。所以這種換個人公事公辦的普通事,才會在他這裡如此愧疚。畢竟這種挖牆腳的事,於法不容,於理不合,這才是段天德顧慮的。夫妻離婚還要分家產呢,現在這裡是禮法院,不是戒律峰了,黃爍真要帶走一半人,誰也挑不出理來。
反倒是他這種把黃爍淨身出戶的行為,才為人唾棄。好在段天德早有準備,趕緊丟擲了他給黃爍想的後路。
“院住,我老段說句公道話,您在禮法院確實高瞻遠矚,貢獻極大。但是現實也確實是你從不和大家打交道,有點高高在上,不接地氣了。這種事情還是要考慮個人感情的嘛。不過您也別失望,我估計您也是燈下黑,忘了自己其實是有一批人手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