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梓楠一時間傻了眼,她從未想過,這個堅壁清野的戰術居然存在如此巨大的漏洞,會使左家作繭自縛,成為困獸。
失去了左家軍支援的各部城鎮,理所當然會成為匈奴鐵蹄下的菜餚,不堪一擊。
而且以如今的京城守備來看,這些駐紮在城外的兵營應該也沒有太多用處,讓她們來面對匈奴人,簡直就是用雞蛋來撞石頭。
柳若歡這時也給她下了一句定論,“在我看來,用了堅壁清野戰術的左家,必敗無疑。”
左梓楠雙臂環繞起浮凸的兩顆沃丸,她胸中的武服也被擠壓變形,換了一個下扁上突的形狀。
她在順著柳若歡的思路推演下,發現左家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困獸之鬥的命運。
過了些許時間,她不禁喃喃道:“沒想到在邊關熬鬥多年的左家人,居然還沒有一個京城男人看的透徹。”
柳若歡說道:“左家少主其實不必介懷,有些事情可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左家一直活躍在兩國交戰之地,自然對戰術上有所重視……如果僅把視線縮短在北境,從小局來看,這堅壁清野的戰術還算是妥當。”
左梓楠又何嘗聽不出,對方只是在給她一個臺階下?
經歷了方才沙盤指點的左梓楠,也只好接下了柳若歡的好意,“嗯,監軍大人有心了。”
柳若歡忽然開口問道:“不過我有一點疑問,煩請左少主幫我解惑,依照往年韶舞將軍的戰法,她一般是不會採取如此的保守的守戰才對……可為何這次與匈奴作戰,左家會捨棄她的意見,選用如此穩重的戰法?”
左梓楠渾身一震,檀口微啟,久久吐不出話語。
事後她記起自己當時的反應,應該是連下巴都驚掉了。
在平緩完當時的震驚後,左梓楠強裝鎮定問道:“哦?監軍還未見過韶舞將軍,便能從沙盤上看出她的習慣?”
“韶舞將軍成名一戰是孤軍入漠,一騎挑破匈奴舊王庭,正因為那年戰功顯著,女皇才大赦天下,改年號為洪武歷。自此之後,韶舞將軍每每出戰都能大勝而歸,往後三十年間每次出戰必殲敵千數以上,塞外人視為夢魘。”
柳若歡說到這裡緩聲說道:“這樣一號英雄人物,一生全無敗績,你讓她一反常態坐在城中打守城之戰,別說是我,恐怕匈奴人都信不過。”
左梓楠嗯了一聲,說道:“監軍大人所推測的不錯,左家目前的確生出了一些變故,家中第一謀將和韶舞將軍因為某些事情失去蹤跡,現在都是鎮國和威虎將軍在主持家政戰事。”
柳若歡人麻了,這號稱龍皇支柱的四大家族,怎麼一個比一個拉胯呀?
難道是因為經歷千年,這些家族早已積累了眾多隱患?還是說自己時運不濟,剛好趕上了這等亂世?
他隱約間又記起了昨日與櫻井卯雪的對話。
……
柳若歡與櫻井卯雪平齊而坐,雙方正中間擺著漢唐北境的詳細地圖。
櫻井卯雪全身籠罩在一張長長黑色紗巾之中,她玲瓏浮凸的身材在這紗巾之下若隱若現,雪白的胴體在遮掩之下生出一種異樣的美感。
柳若歡在對方的這身打扮下,很難不去臆想躲藏在黑紗之下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