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聽著這緊迫的時間,言語之間有些不太自信。
長公主冷漠地說道:“你若答應,我便准許你同我一起出行。不答應,你這功法便不用學了,自己在這未央宮內了卻殘生吧。”
初陽面色驚愕,他從未見過姐姐有今日這副面孔。
但腦海中飛速運轉之後,他覺得這些都是自己失約的責任。
“我知道了……我會在十五天內修至第三層的……”
長公主微微蹲伏下身子,捻起衣袖,為他擦拭去眼角的淚痕。
她臉上再度浮現出招牌似的笑容,語聲輕柔。
“這才是我的好弟弟,你只需要聽話就好了。”
初陽麻木地點了點頭,他已不懂得該如何思考。
……
當長公主從未央宮出來時,眼前的落葉已經將整條筆直的道路染成了金黃色。
道路兩側的楓樹徒留下疏落的樹幹和枝椏,直直刺入高遠的藍天和淡雲。
一旁的宮女手拿枯萎竹竿編成的掃把,上前清掃道路。
“不用掃了,就這樣放著吧。”
兩側的宮女微微躬身之後退到一旁,長公主迎著紛飛的落葉,一襲紅衣站在葉海之上。
過了片刻,一名女官帶著一位宮女從未央宮的宮門內走出,她對著長公主拱手一禮,恭敬地說道:“陛下,這人便是先前幫初陽殿下偷運神樂鈴的宮女。”
長公主看向女官帶來的宮女,神情淡漠,不發一言。
那宮女畏畏縮縮,只是與這位新晉女皇對視一眼,便渾身癱軟,趴倒在了地上。
她不敢抬頭看,只是顫聲解釋道:“陛下,三日前,初陽殿下說自己夢見了一場舞蹈,想讓奴婢幫忙尋見裡面的一種樂器,奴婢……看初陽殿下年幼可憐,又時常沒有玩伴,才鬼迷心竅去城外買了東瀛人的東西給他。”
女官微微皺眉,上前怒斥道:“未央宮的宮女都是陛下從東宮帶入宮的,四年前便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不得自作主張,為何會這般想不開?”
宮女拱在地面,渾身顫抖,但是在經歷了最恐懼的時間過後,她的渾身一鬆,像是解脫一般癱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