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迫在眉睫的一刻,一隻黑筆從空中破出,徑直撞飛那柄寶劍,救了白谷蘭一命。
隨後三女的劍也架在了道姑的脖頸上,雖在彈指之間,卻也無法再進分毫。
全因劍刃似乎觸碰到了一個無法割開的氣牆。
喬靖柔拿回空中彈回的黑竹深墨筆,在空中用真氣催動,搖搖晃晃寫出一首詩。
明明筆上沒有墨水,筆尖的毫毛卻晶瑩透光。
在喬靖柔快速甩動的藕臂下,這首詩一筆一劃呈現在半空之中。
全詩用狂草的筆風寫出,字型奇縱變化,堪稱一絕。
“人生如朝露,夢古嘆千秋,日落西山下,悲風瑟瀟瀟!”
瀟字的最後一豎被喬靖柔用筆拉出,黑墨在空中如同被拉長的一塊染布,被喬靖柔大筆一揮,撞在了道姑身上。
被喬靖柔當做殺招的手段果然不同凡響,整首詩像是被什麼奇異的力量灌溉,迅速沒入最後一筆中,接入那一筆之威。
在道姑身邊的護體真氣頓時四分五裂,破碎開去。
須臾之間,道姑漠然的表情忽然變色,美麗的臉龐也變得微微扭曲起來。
喬靖柔心裡微微一驚,刃器還未砍到對方身上,怎麼會讓她疼痛的神情變色?
這個問題在下一秒,就給了她答案。
幾道虛影快速閃現,圍在道姑身邊的白家四女受擊退去,每人都捂住胸口,顯然在同一時間受到了重擊。
而眾人目光落定,才發現道姑方才在護體真氣被破的同時,下裙和靴子也隨之支離破碎。
本以為在裙下修長圓潤的美腿並沒有出現,反而是兩隻極細的四趾鳥足,其中一趾短小,但位置奇高,各個連線處的關節也頗為粗壯。
柳若歡的腦袋轟鳴一聲,他下意識的就認出來,這分明就是丹頂鶴的鶴腳。
唯一不同的是,這雙鶴腳放在人身上,實在是格格不入,在柳若歡看來,方才的仙風道骨渾然不見,只剩下無數詭異離奇的荒謬感。
另外這鶴足不僅細若秸稈,而且上下極長,把道姑身體的高度託襯到近約兩米,一時之間高了其他女子兩頭之多。
道姑伸頭掃了一眼自己的下身,正過頭來,緩緩說道:“先前蹲著身子,就是不想被人看到這副模樣,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看到了。”
白玉蘭看的觸目驚心,頓時明白對方和當初那位謝美人一般,早已經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一陣反胃感過後,她嬌喝道:“你這種人!居然還有臉穿道袍,說自己是修道之人!”
“呵,修道?”道姑聽到白玉蘭的發言,嗤之以鼻的嘲笑道:“何為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人修的是人道,畜生修的是畜生道,修羅修的是修羅道。世上萬般因果,只因皆通往一條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