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若歡到達白谷蘭的身邊,才發現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
對於已經獲取到食物的水草,它根本不會給獵物任何逃脫的機會,水草的纏繞非常緊,甚至都勒出觸目驚心的紅痕。
柳若歡上下其手,都無法拽動水草分毫,甚至隱隱被它察覺到自己的身位,周邊又升騰起了幾根水草。
更加嚴重的是,白谷蘭嘴裡吐出的氣泡已經越來越小,逐漸隱於不見,此時若不給她呼吸的機會,恐怕根本拖不到獲救,就已經休克死亡了。
柳若歡猶豫片刻,將自己額頭前的鮫人珠拿下,塞到了她的口中。
鮫人珠脫離他身體的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水壓擠扁了,再加上無法呼吸,他的腹腔在不斷入水。
而白谷蘭此時的狀況也根本沒有好過來,雖然有鮫人珠相助,可她已經失去了知覺,耳鼻都被湖水堵住。
柳若歡內心焦灼,這辦法完全不行!難道他要在這裡就被活活淹死嗎?
倏忽之間,那奇特的儷人珠再度閃起,他的耳目閉絕,心神快速沉澱,猶如墜入了一團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
震驚九州的白帝城立於白雲山半山腰,這樣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按理說受限於交通不便,應該鮮少有人造訪。
但當白家威名顯赫,白帝一名震古爍今之後,前往白帝城經商,學武,甚至自薦成婿的人就絡繹不絕。
諸多原因造就了白帝城日發壯大,以至於白家成了巴蜀之地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白帝城,白府。
少女跟在前面的侍女身後,走在錯綜複雜的廊廡間。
長廊兩側種滿了奇花異草,有一根翠蘭緩緩伸出了莖葉,突兀的出現在了走廊上。
少女停住了步伐,正值芳華歲月的她,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這兩側的花,不一直都是白煜姐姐種的嗎?今日她怎麼就忘了出來打理。”
前面的侍女也駐足停留,微微躬身言道:“白煜小姐三日前去了峰頂,今日上午姥姥已叫人打掃清空了她的屋子,差人放了一朵雛菊在裡面。”
“是……是這樣嗎。”
少女眼中靈動的光芒也轉為哀傷,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低落。
“是的,姥姥還在裡面等著,請小姐先跟我去偏房更衣。”
待到少女重新更衣出來,她已經穿著一身淡粉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著一朵又一朵蘭花。
華美的衣裳,襯的她彈指可破的肌膚更加湛白,顯得整個人亭亭玉立,秀色可餐。
在走過一片凹凸不平的青色石板後,少女眼前的景象豁然開闊,剛才後院那幽暗的景象已經不見,這長廊的盡頭竟然是一片望不到邊界的清淺水面。
引路的侍女雙手繞臂,恭恭敬敬的侯在了一邊。
少女穿著這花式繁盛的正裝,就這樣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竹竿劃撥水面的聲音,一艘木筏上插著一柄粉色花傘,盪開水面向這裡行來。
站在上面的女子,身形凹凸有致,一身白衣上紋有一朵不知名的鮮花,面上戴著白色面紗,擋住了容顏。
當竹筏靠近岸邊,前後都蕩起了微微真氣,穩穩停在了少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