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四姐妹是柳若歡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誤入幽王墓後,少數幾位不計回報幫助他的人。
如今聽到四女的處境如此危險,不由得也為之揪心。
喬三姨知道他放不下心來,就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柳公子不必焦慮,據我觀察,她們應該在兩到三日之後就會醒來,因為那行屍丸與其說是毒……不如說是操控人命的害蟲,只要下蠱者不催發指令,那些毒蟲就會在她們身上安然無事。”
“什麼?那這麼說,她們的性命都掌握在那個渣男手中了?”
“也不能全然這麼說。”喬三姨嘆了口氣,說道:“南蠻的種蠱之術,規則繁多,而且頗多講究,我們中原無論正魔兩道,都不會去修習如此偏門的巫術。”
柳若歡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喬三姨也沒指望他全能聽懂,剛準備再寬慰他兩句,忽聽他喃喃細語道:
“那這麼說來,程皓軒的背後,必定會有其他勢力參與其中,而且這勢力匯聚了不少奇人異士,她們既能和苗疆人打交道,還藏有如今天射箭女子一般的死士……這些人的定位明確,我猜是從小就培養其中。”
這番言論讓喬三姨眼前一亮,連連點頭不止。
她心裡有些訝意,沒想到短短一句話,就能讓他聯絡到今天的場景,猜想到了那麼多。
而柳若歡無意中推測出的結果,更是給了她很多啟發。
畢竟能和南蠻打交道的人雖然多,可有錢養死士的,應該就那麼幾個。
“不錯,很有道理,我回去想一想這行屍丸要如何解,順便調查一下程皓軒的靠山是誰。”
“辛苦三姨了。”
喬三姨同柳若歡做楫一禮,便匆匆裡去了。
柳若歡見四下無人,想了一想,還是動身前往一處遠離營地的帳篷。
進了帳篷,他點亮了燭燈,整個空間被燭火照亮起來,映在了一張玉嫩秀靨上。
那女子的眼神空洞,喪失了靈氣,整個人的氣質同死人一般無二。
這就是被安放在此處的寧可兒,白天自從摔落龜背之後,她整個人的四肢骨骼就已經支離破碎,無法自理。
程皓軒的那番話,更是讓她失去了生存的期望,整個人死氣沉沉。
柳若歡毫不懷疑此時拿一把刀過來,一刀了結了她,她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和反響,反而會以為這是一種解脫。
而喬家人在把她放置在此處後,就再也沒有管過她了,有一些自生自滅的意味。
要不是喬靖柔先前出言,都不會為她準備住處。
而如今在整個帳篷內,還透著一股尿騷味和臭味。
這味道刺激的柳若歡都有些上頭,急忙打了一桶水過來幫她清洗了身子和帳篷,還去隔壁喬家弟子的帳篷裡,領了新的衣物過來。
只是到換衣服的時候稍作猶豫,見她沒有反應,便找守夜的喬家儒士幫她換了一套新的粗布麻衣。
這搞來搞去,夜色又深了不少,直到柳若歡在她床邊擦汗的時候,才聽到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