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若歡標準的拱手做楫,姿態謙正,風度翩翩,喬三姨也忍不住在心裡暗讚了一聲。
“其實話說回來,你母親柳蘭夢乃是蘇州府青竹書院的高材生,與我雖不同輩,但同出一門,也算是有些同窗之誼。”
喬三姨微微笑道:“你母親入獄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為官之道上,出出進進難免需要一些打點,不足為奇。從這裡出去我就會與中書省侍郎修書一封,替你柳家在聖上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柳若歡心裡微微一驚,沒想到此次喬家人對自己頗為客氣,還揚言要幫柳家一把。
難道是在異地見到讀書人的後輩,有些感同身處嗎?
“喬三姨客氣了,這樣真是沾了喬家莫大的光。”
喬三姨瞧他模樣雖然有些受寵若驚,但仍然回答的不卑不亢,讚許的點了點頭,心中對此子的為人處世更加看重,說道:“無需客氣,你對我喬家也有恩,不如就在這裡入座,一起觀摩白家施展神通吧。”
哪裡來的恩?自己怎麼不知道?
柳若歡被說的一臉懵逼,心裡打起了小鼓。
可對方盛情款待,也不好意思搏人情面,還是在喬三姨的注視下,坐在了一邊的側坐上。
此時眾人目光的前方,白家四女已經站在湖邊並排而立。
“柳公子還是第一次聽說奪旗吧,這幽王墓的四條路線裡,奪旗都有規矩,北邊還有個別稱叫死人林,相傳想去這水中森林取旗的人,死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喬三姨繼續說道:“那湖底所謂的草地,全是一種特殊的水草,這種植物是此地的獨產,埋根非常深,只要有船舶在上面經過,就會迅速伸出,纏入湖底,最終被淤泥吞噬,成為它們的養分。”
“什麼?”柳若歡從沒想到這美景之下,竟然也暗藏殺機。
他心情默默地有些沉重,也不由得擔心起了白家四姐妹。
“不過白家功法中,最擅長的一點便是翩若輕鴻,上善若水,所以此地對於白家幾位俠女而言,反而是最好的練功地。”
就在喬三姨剛剛說完片刻,白家四女便如離弦之箭,彈步而出。
她們腳上粉色的繡鞋在水面上輕點,盪開漣漪,身形卻已飛出了數尺之外。
四位姐妹各自沿著一道方向,眼睛掃視之下,走馬觀花,搜尋著水下奇特之物。
這四女的倩影讓坐在岸邊的喬三姨都忍不住嘆道:“好俊的輕功。”
喬靖柔的斗笠微動,似乎裡面的人也贊同一般點了點頭。
但搜尋的過程明顯有些乏味無趣,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白玉蘭忽然大喊一聲,“找到了!”
隨後她右手開傘,身形在空中劃過片刻,花傘拂過水麵,水波頓時向兩遍翻滾開來,其中露出了一杆被湖水浸溼,纏滿水草的綠色小旗。
白玉蘭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抓住了小旗,但下一秒就眉頭緊皺,那小旗上的水草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在她抓住剛欲拔出的一瞬間,瞬間拉長數倍,繞住了她的皓腕。
幾次纏繞之後,這水草越纏越緊,白玉蘭驚恐之間,已然抽不出手。
而水波回流,這湖水也轉瞬間就侵溼了她的衣物。
此時,湖底的“草地”隨波而動,無數細長的黑影順著水中那道所有若無的氣味指引,迅速伸向了白玉蘭。
白玉蘭此時整個人都被拖拽到水中,被迫憋氣,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