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轉眼就把自己這荒謬的想法拋之腦後,輕咳兩聲,“姑娘想知道什麼,問就好了。”
“唔,我看書上說,雞蛋能孵出小雞,還都是破殼而出,你見過它們是如何破殼的嗎?”
喬靖柔眼裡閃光,聲音如同黃鸝般清脆,和之前的姿態完全不同。
柳若歡還當她要問什麼,沒想到只是這種生活常識,他咧嘴一笑,“哼,當然見過。”
隨後柳若歡就給她講起了卵生動物和胎生動物的區別,當起了她的生物啟蒙老師。
所講這些東西均是上一世在課堂中學來的,喬靖柔從未聽人這麼系統化的講過動物,也聽得津津有味,非常投入。
柳若歡講了兩個時辰,差不多口乾舌燥的時候,才終於止住了話頭,但顯然對方還是不大滿足,問東問西,甚至還想讓他再說說口中的數學天文。
可龍精虎壯的漢子也禁不起這樣折騰呀,柳若歡急忙勸解道:“溫故而知新,你現在學到新的東西,得先做複習,一味求學雖好,但這樣反而會讓你根基不穩,容易遺漏先前所學的關鍵。”
這話當然是胡扯的,因為他發現,這喬靖柔學習能力極快,每到關鍵,基本馬上就能舉一反三,列舉同樣的例子出來。
自己上輩子學了那麼多年的生物學知識,在這倆個時辰內,不是忘完了就是被她給掏空了。
再這麼沒完沒了的講吓去,遲早都得暴露自己學藝不精的事實。
“那你明天上車要說給我數學和天文的事情。”
柳若歡心裡暗暗叫苦,那數學和天文字就是自己的弱項,若明天白天在馬車上呆的時間久,自己不真要漏了陷。
但現如今已經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都得上了。
他只好尷尬的笑道:“好說好說。”
喬靖柔見柳若歡一嘴答應,放下心來,她微微歪著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開口說道:“果然書裡面的東西也不全是對的。”
“我聽書上說,男子和女子不一樣,絕大多數男人終其一生都一字不識,只有少數官家男子為了嫁一個好人家,才會去學一些琴棋書畫,先前見到的人,也多是如此。”
柳若歡剛想出言反駁,卻想到這個世界本就和自己所處的世界不同,男子一生大多時間都在相妻教女,並沒有過多學習的時間。
更別提所謂的義務教育了,上學堂也大多是有錢有地位的專利,請一位秀才當老師,都要不少的月供碎銀。
喬靖柔瞧見柳若歡默不作聲,以為是自己那句話刺激到了他,急忙擺擺手解釋道:“公子卻和那些……家族宗親,或是世家子弟截然不同。”
她語氣有些急促,說話的方式也有些笨拙,但能看出是誠心誠意對柳若歡表達了欣賞之情。
柳若歡倒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剛才感慨一下這世界男子地位的低下。
他聽到喬靖柔的話陡然一驚,“我聽說喬家小姐基本不在外露面……”
“不是的,族內會隔三差五會舉辦詩會,可去了兩次基本都是浪費時間,就再也沒參加過了。那些男人每每做的詩不好,卻還纏著我給他們註解。”
喬靖柔說到這裡,還露出了苦惱的神情,忽然她眼前一亮,伸手從桌上的宣紙中抽出了一張,遞給了柳若歡。
“對了,這是我前些日子寫的《記行》,公子能幫我看看嗎?”
柳若歡想到那首黃狼賦,本想推脫過去,卻實在抵不住那期許的眼神,只好先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