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歡有些顫抖的問道:“爹爹所說的是什麼意思……要把我外嫁給那些世家嗎?”
“哼,你明日和我一起去衙門告狀,就告那個賤婦對你謀圖不軌,還想把別人的野種栽贓給我段家。”
柳若歡聞言大驚失色,忍痛站起了身子,“爹爹,萬萬不可呀!那衙門裡的刑罰,哪一個孕期女子經受的住?她肚子裡可是我的親骨肉呀!我這輩子,就只愛過這麼一個女人,爹爹求求你放她一條生路吧!”
“放她一條路,那我段家怎麼辦?”
“可我去參加世家的選婿……可我的身體……”
中年男人垂下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這個不礙事,使者已經被我許以重金,到時會在守宮砂的術式上做些手腳。”
“那……爹爹,我一定盡力選上此次招婿,也請爹爹答應我放鈺兒走。”
“行,那就這麼辦吧。”那男人輕輕呼了口氣,指了指客座上的白玉藥瓶,說道:“上次給你發的藥應該吃完了吧,時逢月中,你身子骨弱,這藥不能斷。”
“是,謝謝爹爹關心。”
柳若歡拿起那有些熟悉的玉瓶,揣入衣袖中,被前來引路的婢女一路指引,穿過一道細長的甬道,到達一處略顯偏僻偏房內。
他在心裡不禁有些奇怪,聽之前他人的談話,這段子墨明明是段家唯一的血脈,未來段家的繼承人,為何只住在一處這麼偏僻的院子中。
“少爺!少爺!謝姑娘要被老爺他們逼死了!”
聽到貼身家丁前來報信,柳若歡騰地一下起身驚道:“怎麼會?爹爹答應過我不傷害她的……只要我……”
“少爺你前腳從那院子剛走,後腳老爺就派人拆了那屋子,還把謝鈺姑娘帶回了段家,此時正在麗華苑鞭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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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柳若歡趕到的時候,此地已經人去樓空,地上只剩下滿地的鮮血,還有匍匐在地,披頭散髮的女人。
那女人的下身被嫣紅色浸透,本來身上穿的淺色衣物,也暗紅色一片,她嘴角掛著血絲,生機已然快在她眼中失去。
他的心情湧出極為悲傷的情緒,這負面情緒像海一樣把他淹沒。
“鈺兒!鈺兒!”
他痛哭流涕,把女人抱在懷中。
“段郎,我……我們的……孩子沒了。”
女人的眼中透露著一絲絕望,她虛弱的,用最後一口氣說道:“這輩子我們是沒希望了……下輩子,希望你早點找到我。”
“不……不……不要呀!”
聲嘶力竭的吼聲,並不能帶來任何改變。
當柳若歡完全被這股情緒感染的時候,他發現他已經把自己當初段子墨了。
只是周邊的一切又開始變得虛幻,包括懷中的謝鈺,也逐漸煙消雲散,這一切似乎都在告訴他只是一場夢。
恍惚間,他的眼前開始閃過許多場景,腦海中閃過雜亂無章的對話。
“聽說東郊的灣頭鎮裡,有一位奇怪的老人,你找他做什麼交易都行,他卻只管你要一樣與之價值相等的東西。”
“哈哈,這種鄉野傳聞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