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對比,所有人大概明白了對於寧為來說什麼叫好問題。
對於寧為來說,現場記者如果問出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那就叫好問題。
如果他願意多說兩句的問題,那就是優秀的問題。
這個標準可以讓一些記者很欣慰。雖然被應付了,但起碼是提了一個好問題。
但這並沒有讓許多記者們屈服。
其實很多時候記者招待會上提問,本就不是為了獲得一個答案,而是表現出記者們的立場,而且對於許多問題來說,不管受採訪者說什麼,都可以做出文章來。
在簡單的一句話也可以用不同方式來解讀,本就是許多西方記者的必修技能。
就好像釋出影片可以用陰間濾鏡,解讀發言自然也可以。
……
“寧院士,你好,我是的駐華記者康尼,我想問的是既然你再三強調了和平號是為了全球人民服務的,又為什麼要對製造和平號的關鍵技術完全封鎖?甚至最關鍵的材料從來沒有相關的資料流出?既然是對全球人民都有利的技術,為什麼不能向全世界對外公佈技術細節呢?”
“嗯,這真是個挺不錯的問題,讓我想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寧為先是站在臺上感慨了一句,然後開始回憶:“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懵懂的少年,我相信這個世界是光明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直到我的一篇論文投給了數學新發展,隨之曝出了一件讓我驚歎不已的事情。”
“於是從那天晚上開始連續半個月我每天只睡不到四個小時,連續工作修改演算法,只是為了能讓我的湍流演算法能夠不被盜用。後來事實證明我並沒有做無用功,因為當湍流演算法測試成功,並正式問世之後真的就被盜用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思科是盜得最愉快的,甚至還跟好幾家證券交易所簽了一份獨家的裝置更新升級協議。”
“真的,當年如果我沒有那半個月的努力,就得跟許多美國公司打官司了。你們這些記者知道對於一個當時還不算知名的科學家來說,跟這些在全球都有佈局的大型科技公司打官司有多可怕嗎?已經不是智慧財產權的問題,一個拖字訣都能讓我崩潰掉。”
“還好當年我早有準備,獨特的防盜版方式,讓我能很輕鬆的挽回損失。我想問問大家的是,我的湍流演算法能夠大幅度提高網路的安全性,試問一下眾位,你們的電腦,你們供職的報社、雜誌社、電視臺有多少年沒有受過大規模網路攻擊了?你們現在買各種低價機票是不是更方便了?是不是不再需要高價從黃牛黨那裡搶演唱會票了?”
“所以當年我的湍流演算法也算是為全球人民提供了服務跟方便這不過分吧?提供服務的同時,我適當收取一些費用,來保證後續的研究不過分吧?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在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直接公開了和平號的所有秘密,萬一又有某些大型企業盜用了我們的技術還不肯給專利費用怎麼辦?”
“所以康尼記者,你彆著急,等我們完成了防盜技術的研究,和平號的關鍵技術肯定會對全世界公佈的。你想要的關鍵材料資料也會對外公開的。但首先,我們要確保如果不得到基礎研究中心的授權,沒有人能夠盜竊我們的智慧財產權這不過分吧?你不能蠻橫的要求我們為全球人民服務就完全放棄自己的利益,對吧?”
“回首往事,越想越生氣,你是的記者對吧?當年就是你們還介入過這件事,為某些企業洗白汙衊我們防盜版的手段是留後門,還說我們的做法讓未來大公司之間的技術互信越來越難,是開歷史的倒車。我想起來了,當時還有abbc的電視臺都有報導,我有在網上看到。”
說到這裡,寧為頓了頓,思考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這樣吧,工作人員,今天中午的午宴不在邀請跟康尼先生同國籍的記者。嗯,我很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畢竟我這個人呢,其實這麼多年大家應該都知道,性子從來比較耿直,不會玩虛的。一般來說誰讓我不開心了,我也肯定不會讓他們太開心。就這樣吧,下一位。”
……
沒人看清楚此時這位記者的表情,其實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作為這場直播的人類導播是很希望這個時候將鏡頭對準這位記者的。
但人類攝像師的反應還是沒有三月快,當攝像師轉移鏡頭的時候,三月已經關閉了將燈光打到了別處,這隻小貓咪似乎對於這些人的反應並不太感興趣,挺讓人遺憾的。不過這大概也是人跟人工智慧潛在的一些小區別。
不過想來康尼肯定是不太開心的。不過對於美國其他媒體的記者來說大概才是更無辜的。
話說他們招誰惹誰了?想提問都沒選中,突然來一句準備好的午宴不讓他們參加了?
當然能參加今天這場記者招待會的也沒誰真會在乎能不能吃一頓飯,哪怕是山珍海味,也就那麼回事。但是這飯別人都能吃,他們卻不招待,就讓人心情不舒坦了。
這屬於雙標,屬於歧視,屬於政治不正確……
恰好,光柱再次隨機挑中了一位跟康尼國籍一樣的記者。
“我是美國專題新聞社的記者約翰·伊斯頓,我有權對你剛才的做法表示抗議,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