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號朝著奧鹿為星球的殘骸飛去,星球的大氣層消失,星球上的海洋也開始飄散,在太空中形成了巨型水幕,看起來十分壯觀。
按照倖存者提供的座標,飛船找了個曾經繁華的城市作為降落的地點,隨著越來越靠近地面,可以看到星球表面曾經的都市整個都已經化作了瓦礫,鋼筋混凝土的建築曾經看起來似乎是堅固的、耐久的,但在星球停轉的巨力下,也還是化作了一塊塊小小的瓦礫。
不過最為讓人惡寒的,還是那些廢墟上的團團血花,那一定就是在災難之時人體發生爆炸而留下的痕跡。
倖存者們身著防護服走出飛船,面對廢墟產生了無比的絕望,有的倖存者倒在地上無助地啜泣起來。
而輪迴者們來到這個被毀滅後的星球,心情也久久難以平靜。
突然毀滅一個剛剛還沒有達到高度發達的文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無意識行為,這比起先驅派怪獸入侵地球更加令人費解。
沉默了一陣,像是為逝去的文明和居民默哀之後,大家回到了穿越號上,穿越號又回到了太空中。
“你們的文明中,似乎也沒有產生什麼足以讓更高階文明產生直接毀滅想法的科技。
從你們的回憶來看,你們的視野也還停留在瞭解自身並將視線轉移到太空的探索階段。
至少從公開的歷史看,你們也沒有做過主動向宇宙播報自身座標的行為。”西姆斯聽了一些倖存者關於奧鹿為文明的描述之後分析道。
陸禹道:“這樣的速度太慢了,倖存者十個人都是接受過奧鹿為高等教育的人才,他們的知識體系能夠讓我們快速的瞭解奧鹿為文明,但如果只是聽他們口述,我們再聽多少天才能找到有用的資訊?
進行通感吧,不需要進行兩個人完全的意識同步,進行有限度的模擬通感,用我塑造的人工智慧模型,提取倖存者記憶的同時也可以快速讓他們瞭解人類文明,對我們產生一些信任。”
陸禹做了安排,沒有人表示異議,同伴們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妥,而這些倖存者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們沒得選。
陸禹的通感實驗來得很猛,直接將十名倖存者跟一個模擬的擁有一定地球記憶的人工智慧進行通感。
這樣可以讓倖存者們看到陸禹想要他們看到的關於地球文明的情況,又可以在獲得他們記憶的同時讓他們每個人瞭解到彼此的情況,化解一些曾經奧鹿為內部世界大戰的敵視。
整個實驗過程花去了近四個小時時間,萬幸這十人的來歷幾乎涵蓋了整個奧鹿為文明最為發達的地區,這樣就可以讓陸禹他們對奧鹿為文明有個相對全面的瞭解。
奧鹿為的歷史、地理、科技發展、社會生活、宗教等方方面面,不得不說這十人哪怕是那三名因為家庭而被迫成為星際礦工的老哥,都絕對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到也算是延續奧鹿為文明的好種子。
實驗結束之後,陸禹便著手處理這些記憶以尋找有用的資訊,而經歷過記憶通感之後,這十人之間開始改變最初因為陌生因為陣營和階層而產生的第一印象。
小胖哥和陳天明負責看守他們,不過只要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兩人便不會主動介入其中,很多時候都只是像雕塑一般旁觀著。
這樣的自由寬鬆的環境,給了這群倖存者開始互相交流。
十個人,七男三女。
起初他們還交流得比較謹慎,但看到小胖哥他們並沒有干涉的意思,便聊多了一些。
兩名女性,原本來自不同的陣營,但因為她們倆都曾經是孩子的母親而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朋友。
她們倆相互交換了名字,一人叫金,一人叫尼斯。有趣的是,兩人建立了基本的信任和同盟之後,便主動向三名礦工老哥示好。
三名礦工老哥的狀態各不相同,一名老哥似乎因為家人的去世而變得鬱鬱寡歡不愛言語,一名老哥則總是滔滔不絕地回憶以前的家庭生活,還有一名老哥表現得比較平靜但身體很明顯受到病痛的折磨,時不時地摁住身體的一些部位,還忍不住咳嗽。
很快從言語間,金和尼斯對三名礦工的好感也變得不足為奇了,她們倆都是建立過幸福的家庭的女性,而這三名礦工雖然身份上與二人相差很大,卻都是為了家人奮鬥的男性,對家庭的感情讓她們和他們自然而然地建立了某種相互信任的關係。
與此同時,另外四男一女都是軍官出身,其中一名男子還是戰功卓越的小將領,他很快在這群軍官中建立了一定程度的威信,而那名原本來自敵對陣營女軍官更是表現出對他的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