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群外國僱傭兵自覺將要看到希望曙光的時候,就見前方矮小背影忽得晃了晃,隨即就像氮氣附體般,一個加速,驀地毫無徵兆消失眼前。
「……」
「???」
「法克!快追——」
氣急敗壞的穿過數條巷道,左右扭頭,昏暗土路上空空蕩蕩,別說人影,鬼影都見不著。
「沃德發?!」
「呼……我不信他能跑遠,一定就在附近。馬休、巴洛,上屋頂封街,其餘人跟我搜房……」
話聲微頓,槍口調轉,左手邊一扇臨街外窗裡露出張驚慌失措的本地少年臉龐,雙手連擺,隨即指向馬路對面一間不起眼小木屋。
見狀,幾名外國僱傭兵頓時眼睛一亮,無聲嘿笑,其中一人不知從哪掏出盒糖果丟了過去,隨即陣型收縮,悄無聲息的朝小木屋圍攏而去。
屋內,背靠牆壁夾角低聲急促喘息的任不平,聽著外面街上動靜,無聲探手,從塞倫艾伯特身上摸出枚破片手雷,拉開保險栓。做這些動作時,汙七八糟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有那雙黑白分明眼眸,依舊坦然自若,不興波瀾。
下一刻,砰砰砰,槍聲大作!
任不平手掌微微一顫,驀地雙目圓瞪,又死死握住。這槍聲……
沒等細想清楚,緊隨槍聲而落的便是一道接著一道的嘭嘭悶響,那是百多斤軀體砸在地上的動靜。這動靜從四面八方傳來,幾乎聽不出間歇空檔,就像有隻夜梟在屋外不斷盤旋下潛,以極其驚人的速度與效率瘋狂捕食獵物。
短短兩三分鐘時間,耳旁槍聲驟然一停。
極度喧譁轉至徹底寂靜間隙,任不平下意識抬頭,木門從外面推開,晦暗夜色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挺拔身形映入瞳孔。
視線對上,下移,落在掌間緊緊捏著的手雷上。來者似乎挑了挑眉:「玩兒挺大啊!」
儘管剛才聽槍聲就已經心有猜想,但真見到了,不知怎的,任不平眼眶還是禁不住一熱,低頭輕聲:「老師……」
「別,你是我老師,你比我勇多了!」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嗯?這是誰?」來者,好吧,我們的唐朝童鞋上前幾步,這才注意到牆角還躺著個人。
「塞倫艾伯特,組織這次的海外行動目標。」
「活的?」
「我沒來得及檢查。如果剛才沒中槍的話,應該還活著……」
唐朝皺眉看著生死不知的塞倫艾伯特,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任不平,搖搖頭,乾脆抬手,扣下扳機,砰,血花綻放。
放下手臂,沒去看任不平愣愣目光,徑直俯身蹲下,淡淡道,「只說一遍,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許插手。現在,鬆手。」
「哦……哦。」
接過手雷,起身走到門口,也沒細看,直接甩手丟出。轟的巨響過後,馬路對面屋頂不翼而飛。
沒去管身後隨之傳來的驚懼到極點的尖叫哭嚎,唐朝走回來,再次上下打量:「還能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