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然我幹嘛昨晚凌晨一點剛下手術檯,就立刻打電話給你?我閒得慌?!還有,我的槍不是丟了,而是被偷了!就在醫院地下停車場,我的車上,裝在一個銀色密碼手提箱裡!”
“可是……那什麼,光民哥,不是我大海馬後炮啊。這種東西咱自己關起門來玩玩就好了,為什麼要帶出來啊?”
“別問了,原因沒法說,但我有必須帶出來的理由……大海你也別多想,都是自家兄弟,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我請你幫忙,不可能害你。實際上要不是那該死的小偷,這把槍現在已經在這世界上徹底消失了!總之一句話,能不能幫我把人找到?”
“我昨晚已經發動關係在找了,醫院停車場的監控錄影也弄到手了,可惜沒拍到那小偷正臉。不過沒關係,只要他在附近這片混,我就一定能挖出來。怕就怕是過路毛賊,臨時起意,那事兒就不好辦了……”
“不好辦也得辦,而且是越快越好!”
“明白。可惜啊……可惜去年正華哥和正英哥接連出事後,家族在某些方面切割的太過徹底,以前的三江幫也基本散了,不然這種事情一個電話就能搞定,哪用得著如此麻煩……”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抓緊時間做事吧!對了,大海你找的那些人靠不靠譜?別再鬧出什麼么蛾子……不行,我得去親眼見見,現在就走!”
“啊?剛醫生不是說最好再住院觀察幾天……”
“觀察個屁!這關要是過不去,我以後住院的日子長著呢!”
“好吧……誰!”
一聲低喝,卻是上面五樓的消防樓梯鐵門被推開,發出不小動靜。隨即,
“謝光民?謝光民在不在這?”是個年輕女護士,探頭進來,看著踩樓梯上來的兩人,當先的正是一身病號服的謝光民,頓時沒好氣道,“剛動完手術亂跑什麼,趕緊回病房去。人小姑娘好心好意過來探望,你倒好,躲在這抽菸?”
“我擦,你什麼態度……”
“大海!”謝光民出聲打斷,“不好意思,我朋友無心的。麻煩你給張醫生帶句話,就說我現在……等等,你剛才說,是個小姑娘來探望我?”
“不然呢,等你半天了!”
“哦……大海,你先下去把車開過來,我隨後就到……”
說話間,三人離開消防樓道。鐵門剛一合上,一道身影便自上方樓梯拐角轉出,抬手扣著下巴,神情若有所思,自然是唐朝。
好吧,一時好奇心作祟,沒曾想竟然真聽到個新聞,真是……搖搖頭,雖然並沒有聽完全程,但唐朝現在也大概推測出發生了什麼事。
簡單來說就是,他昨天在俱樂部的‘借槍’行為,應該已被苦主、也就是那位便宜二舅謝光民所察覺,後者當時什麼反應以及心理活動如何暫且不得而知,但對方隨後的應對處理卻相當果斷——連夜帶槍出走,應該是想找個隱秘地方處理掉。
保險起見,避免牽連,這麼做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是中途不知怎麼想的,居然又跑來醫院一趟。嗯,估摸著是順道看望甦醒過來的兒子,但就算是這樣,也是明顯的主次不分,愚蠢之極,以至於最後把槍給搞丟了……咦?
想到這裡,唐朝神情不由一動,這麼分析的話,那昨晚這位突發精神障礙,昏厥暈倒,是因為丟槍咯……就說嘛,果然和自己是沒關係的!
散去心頭本就若有若無的歉意,某人也就愈加坦然,心安理得的迴轉病房。
然後,不到一個小時,探望結束,離開醫院。
這一個小時,還是因為陪同謝斌謝喆倆難兄難弟辦理出院手續,才耽擱這麼久。至於謝光民,能看得出來他很想和小姑娘多交流交流,奈何實際情況不允許,最後也就是走個過場,便藉口提前約好私人醫生見面,匆匆過來又匆匆離去。
這般做派,倒是整得糖豆童鞋有點不自信了,離開醫院回去琴行的路上,坐在機車後座,還在嘀咕這位二舅是不是不喜歡她?
相信謝光民要是知道見面會是這個結果,之前壓根就不會回病房,直接徒步走下消防樓梯閃人了。好在某人還算厚道,也是看在昨日那些飲料小食的招待份上,有幫著解釋幾句,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