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有‘光腳不怕穿鞋的’戰鬥BUFF?還是說喜歡玩近戰都這習慣?那也不對啊,仁見仁基那貨明明就很正常,平常衣著穿戴還挺挑剔講究。
想不通。
許是這邊打量的太過肆無忌憚,任不平若有所覺轉頭看來,對上視線、認出唐朝後,點了點頭。嘖,還挺禮貌……既然這樣,那就給個面子,過幾天揍一頓好了。
心下如此盤算著,表面上唐朝笑眯眯的回以頷首招呼,同時,一種叫做成就感的東西自胸口油然而生。
講道理,雖然他的教學方式是直接了點,但比之初見面時完全一副武痴狀態的生人勿近模樣,現在的任不平從外表看來,除了話依然不多外,幾與常人無異,這同樣也是種進步,還是至關重要的那種。
不誇張的說,以前的任不平,雖然身手是有,但其實並不具備混跡地下世界的資格。他連簡單掩飾自己都做不到,置身黑暗世界,就像個鋥光瓦亮的電燈泡,屬於誰看了都忍不住想給一槍的那種。但現在,對方無疑是初步具備了踏足地下世界的資格。
這得益於對方的校園經歷,更得益於某人殺手習慣本能的言傳身教。可以說,如果宗清把任不平送進學校,只是埋下個種子的話,那唐朝就真正把這種子催發出來、並順利結成果實。
也因此,看著現在的任不平,唐朝總有種類似調..教養成的迷之滿足感,想想真的怪……怪噁心的!
嘴角抽了抽,唐朝無語轉頭,對著身旁的謝薇告別道:“我先去店裡了……”
“等等。”
“嗯?”
唐朝訝然轉身,就見謝薇沉吟了下,抬頭看來道:“過段時間,大概十天半個月吧,我會去香江出差一趟,公司裡的事情。同時,琴行的上游渠道商,就以前和你聊風水的那個香江馬總,他最近出了點問題,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可能和琴行之間的供貨協議得重籤一下。所以你到時有時間的話,跟我一起去吧。”
“呃,香江啊……”唐朝神色有些遲疑,這不是不識抬舉……好吧,就是不識抬舉!
要知道謝薇才是琴行的大股東,這種協議她完全可以自己籤的,之所以還要帶唐朝過去,無非就是存了份帶後者見見世面的好意。
另外,大抵還有點補償年前唐朝沒去歐洲遊玩的意思在裡面,那雖是某人自己不願去,但作為長輩,謝薇自覺還是有幾分責任的,更何況旅遊途中,小姑娘一直有遺憾唸叨哥哥沒來之類的話。
不過,很顯然,她這份好意是擺給瞎子看了,唐朝何許人也,風乾鹹魚一條,能不動彈那自然還是更想安安靜靜待著的,不願出遠門。
謝薇瞧出了他的意思,倒也沒有因此生氣,畢竟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了,外加糖豆這個雙料小間諜的通風報信,對於某人的秉性,她自然再清楚不過,原先怒其不爭的多餘想法現在也基本沒了,不以為意的搖頭道:“還有時間,你考慮考慮,到時再說。”
“嘿嘿,好的,到時再說、到時再說。”唐朝順坡下驢,滿口答應,這到時再說,自然是有到時沒再說了。且生怕對方臨時反悔,又麻溜告別,騎上機車溜之大吉。
後方,瞧著他的離去背影,謝薇不由再次無語搖頭,轉身回車。某人自然是沒有看到這幕的,這會正暗自慶幸還好溜得快呢^^!
……
糖豆所處的這所私立貴族學校與琴行同在老城區,雖然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圍,但距離倒不是很遠,大約七八分鐘後,機車轉下主幹道,駛上有些狹窄的老舊街道。
在經過個沒有紅綠燈的行人路口時,唐朝下意識捏下剎車,減速滑行。
前方斑馬線一側,有個學生模樣的瘦弱男孩,看著街面上來回穿梭的早高峰車輛,腳下明顯有些畏懼遲疑,幾次探出路面,又都很快收了回去。
禮讓行人是交通法規裡明文有寫的,但實際應用時怎麼樣就不好說了。這種情況只唐朝一人剎車顯然也是沒用的,靜靜看著那男孩再次嘗試失敗後,搖了搖頭,支起機車拿下頭盔,走了過去。
“需要幫忙嗎?”
男孩木訥的沒給回應。
唐朝抬手摸了摸男孩腦袋,沒有起身幫忙攔下街面車輛,而是取下墨鏡,也就是糖豆從巴黎帶回來的那副墨鏡,幫男孩戴上,順手又從道旁綠化帶裡撿起根木棍,塞進男孩手裡。
“小傢伙,記住了。如果你不能改變這個世界,那就想辦法改變自己。”
說完,也不管男孩有沒有聽懂,拉著男孩手掌徑直走下路面。
下一刻,僅供兩人並肩行走的斑馬線,瞬間變為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