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抬頭,慌忙說道:“小女並無其他心思,更不敢跟郡主爭什麼,只求一個安身之所,同時也能報答對王爺的救助之恩,請郡主垂憐。”
雲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唯有略微收緊的嘴角洩露了一絲不悅。
手心忽然被身旁某人撓了兩下,然後聽見他十分厚顏無恥的說道:“阿蘿你看,又有這來路不明的野女人覬覦本王的美色,意圖毀壞本王的清譽,玷汙本王的清白,你幫我弄死她!”
雲蘿……雲蘿感受著圍觀百姓投射過來的奇怪目光,抓著他的手就用力掐了一下,“你怎麼不自己動手?”
景玥“嘶”了一聲,覺得手掌都要被她掐碎了,心裡卻美滋滋的,反手將她的小手包進掌心裡,滿滿的嫌棄都要從臉上落下來了,說道:“男女授受不親。”
旁邊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跪在路中央的小白花說道:“這是哪裡跑出來搗亂的野女子?瑞王爺連那些高門貴女都不放在眼裡,又豈會看上她?小模樣長得倒是清秀可人,但也只是清秀可人罷了。如今姑娘家痴纏郎君都用上這樣的手段了嗎?賣身葬父,哎呦喂,老子活了三十多年,也是第一次看見真的!”
有人附和,也有人說:“昨日傍晚,這姑娘確實在此賣身葬父,我好像真的看見瑞王爺在她跟前停留了一會兒,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還扔給她一錠銀子。”
剛才那人便問道:“當真?酉時天都黑了吧?你還能看清楚幾步外的人臉?”
遲疑了下,說:“如今日頭長了,酉時還沒有天黑呢,那個人確實像極了瑞王爺。”
景玥緩緩的眯起了眼睛,與雲蘿對視一眼,然後勾唇冷笑了一聲。
那個人還在嘀嘀咕咕的說:“不能吧?大晚上的穿成這樣跑出來賣身葬父,你們都不覺得瘮得慌?”
“誰說不是呢,幾步外就躺著個死人,客人都不到我攤上來吃東西了,害得我回家後還被婆娘埋怨了一晚上。”
景玥此時忽然上前一步把雲蘿攔在身後,垂眸看著地上的小白花,問道:“你當真咬定了是本王給你的銀子,讓你安葬了父親?”
小白花怯生生的抬頭看他一眼,咬著嘴唇一臉泫然,似乎景玥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讓她傷了心。
“王爺,您昨日不是這樣的,您還說讓我葬了父親之後就來此等候,你會盡快把安寧郡主帶來這裡見我,當庭廣眾之下,就算為了不失臉面,郡主也不會太過反對。”
人群起了陣騷動,景玥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殺意,幽幽的看著她,又問道:“為報答恩情,你願當牛做馬、任由本王差遣?”
小白花遲疑了一下,然後含羞帶怯的看他一眼,輕點了點頭,說:“從王爺給小女銀子的那一刻起,小女就已是王爺的人了,不管王爺想對小女做什麼,小女都心甘情願。”
話說得這樣引人遐想,讓人想要不想歪都難。
“一個幾兩銀子就能買賣的貨色還想當本王的人?你做的是哪門子美夢?不過你想當牛做馬,何須徵求郡主同意?本王就能滿足你。”景玥滿臉的嫌惡連掩飾一下都沒有,說出的話也是每個字都沾滿了毒汁,冷笑道,“來人,聽說大廚房那邊的騾子病了拉不了磨,把這個想當牛做馬的帶回去,正好能讓騾子趁機養病,多休養一段日子,免得把祝媽媽心疼壞了。”
“是!”無妄拱著手笑嘻嘻的說道,“祝媽媽昨天還說要買一頭毛驢回去拉磨呢,這樣一來,倒是把買毛驢的錢給省下了,還給了這姑娘一個安身之所,王爺真是心善。”
景玥也覺得自己怪善良的,竟然都沒有當場把這個挑撥他和阿蘿感情的玩意弄死,還滿足了她想當牛做馬的願望。
也不知是什麼人策劃了這一場拙劣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