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站在旁邊,說道:“這是用野葡萄做的,當然不一樣了。”
虎頭就瞅了他一眼,伸手用力的乎擼了幾下他的腦袋,將那一頭本就長長短短不大整齊的頭髮乎得更亂了。
雲蘿不管鬧成了一團的兩人,自顧自的計算著該買幾個小罈子,又得花多少錢。
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她已經沒錢了,零零碎碎的全部加起來也不到兩百個銅錢,明明月前還有好幾兩銀子傍身的。
正在扳著手指頭算錢的時候,又有人出現在了大門口,站在門外朝裡面喊道:“請問,雲蘿姑娘在家嗎?”
咦?
雲蘿轉頭看去,就看到大門外一個身穿灰衣的年輕男子,身形精瘦,相貌普通,連氣息都格外的微弱不引人注意,扔進人堆裡恐怕就再也找不見了。
目光在他那張毫無特色的臉上轉了轉,雲蘿微眯著眼想了想,“無痕?”
可不就是那天在鎮上將她攔了下來,據說是奉命送禮,送了她一堆特別合時宜的禮物的那人嘛!
沒想到雲蘿竟一眼認出了他來,還叫出了他也只說過一次的名字,讓無痕不由得愣了下。
畢竟他長得如此沒有特點,加上經過多年特殊的訓練,往常多的是人見了他許多次卻仍記不住他這個人,甚至身邊的同伴都經常會無意識的把他給忽略了。
但失神也不過一瞬間,轉眼他就迅速的平靜了下來,拱手說道:“沒想到姑娘竟還記得在下。”
雲蘿的目光又在他身上轉了一圈,“畢竟你是第一個送我那麼多東西的人。”而且,或許是她格外敏感了些,總能從這平平無奇的一個人身上嗅到同類的氣息。
無痕拜得更低了,簡直要瑟瑟發抖,“那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在下不敢居功。”
雲蘿走到門口,將他請進了院子,問道:“你找我有事?”
他點頭,道:“聽說姑娘在釀葡萄酒,也不知釀得如何了,若是有多餘的,可否均一些出來?價格好商量。”
雲蘿不由得心中古怪,他們知道她在釀葡萄酒不奇怪,畢竟有個金公子三天兩頭的往村子裡跑,幾乎每次都要上虎頭家的門,而景玥聽說暫住在金家。可現在上門來問她買酒就太奇怪了,這種據說全靠進貢的稀罕酒品,他們怎麼就相信她一個鄉下丫頭真的能隨隨便便的釀了出來?
心記憶體疑,嘴上便說道:“我只是隨便糊弄,也不曉得是不是真能釀出酒來。”
虎頭不自覺的湊了上來,聞言當即也說道:“哪有這樣簡單?我聞著那味兒怕是早已經餿爛了!”
雲蘿額角一跳,涼涼的瞥了他一眼。
無痕也愣了下,隨之略有些遺憾的說道:“那還真是可惜,本來如果你們真能釀出葡萄酒來的話,我家公子願意出二兩銀子一斤的價錢來收購。”
虎頭頓時瞪大了眼睛,“咕咚”一聲嚥了口唾沫。
二二二兩銀子買一斤酒?那用糧食釀造的米酒也不過才十多文錢一斤呢,而即便是那樣的米酒,也不是誰都捨得喝的。
雲蘿也不由得心動,不過總覺得二兩銀子的價格是又被照顧了。
想了想,她終於還是不願意因為顧忌景玥而白白放過這個機會,反正都是要賣的,賣給誰不是賣?就說道:“估摸著能有一百多斤的葡萄酒,你們要怎麼分裝?斤裝的小壇,還是幾十斤裝的大罈子?”
虎頭覺得她被二兩銀子每斤的價格刺激瘋了,竟然真敢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