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扭曲了一瞬,又飛快的平復,她蓮步輕移狀似無意的站到了景玥的身旁,笑盈盈看著雲蘿手裡的燈籠說道:“景哥哥還是這麼貼心,連送一盞小小的燈籠都如此恰到好處,猶記得小時候有一年乞巧節,我在街上不甚與家人走散,正彷徨無助時,多虧遇到了景哥哥一直陪在我身邊。”
雲蘿忽然轉頭看向她,見她一身紅衣嬌俏的站在景玥身旁,竟莫名有種情侶裝的既視感。
眉頭不自覺的一蹙,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此時的目光迅速冷淡了下來。
下一秒,她就看見景玥遠離了安如郡主,神情冷淡的說道:“安如郡主怕是記錯了,遇到你的是我阿姐,送你回府的也是我阿姐,在我阿姐入宮之後,本王就再也沒在乞巧節出過門。”
安如郡主笑臉一僵,委屈的咬著嘴唇強行攀扯道:“可就是因為有景哥哥在,我才沒那麼無助害怕呀。”
景玥飛快的看了雲蘿一眼,再看向安如郡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冷淡,眼中似有絲絲暗芒繚繞,“原來在安如郡主眼裡,我阿姐還沒有當時不過是垂髫之童的本王更讓人安心。”
安如郡主頓時神情一慌,“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然而景玥卻不再理會她,轉而朝宗琦鈞說道:“人員冗雜,不如分開走。”
宗琦鈞看看他妹妹,又看著景玥欲言又止。
一直站在旁邊的顧安庭此時開口道:“出門前,我就答應了我四妹要帶她去鏡湖看花船放河燈,還不知她要如何折騰,就不與你們走一起了。”
顧靈佩看向她大哥一臉懵逼,剛想張嘴詢問她何時說過這話,就被身旁的姐姐顧靈素用力扯了下衣角,她頓時把嘴巴給閉上了。
顧安庭又對溫如初說道:“你們姐弟三個也跟我們一起吧,子然去江南讀書之後就仿似掙脫了線的風箏,千里迢迢的連過年都不曾回來,也不知在那邊過得如何,你們正好能和我說說。”
溫如初左右看看,一臉為難,她覺得雲蘿更有安全感呢?
不等她糾結,葉蓁蓁和溫黧就一左一右的拉著她站到了顧家兄妹的身邊。
隊伍就此分開,顧安庭帶著兩個妹妹和溫家三姐弟去了鏡湖的方向,衛漓看了眼安如郡主,然後朝簡王世子打了聲招呼就拉著雲蘿轉身離開,景玥一步不落的緊跟在雲蘿另一邊,安如郡主邁步想要跟隨,卻被宗琦鈞一把給拉住了。
“哥!”安如郡主又氣又急,對上宗琦鈞的目光後又莫名心虛的垂下了臉,不敢與他對視。
宗琦鈞深深的看著她,好幾次欲言又止,到最終卻也只是伸手摸了摸她低垂的頭,說道:“你也不小了,回去後我就跟娘說,讓她給你相個好人家。”
安如郡主頓時一驚,慌忙道:“我不要!”
宗琦鈞目光微沉,“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滿京城的青年才俊任由你挑難道還沒有一個能入你眼的?”
安如郡主咬了咬嘴唇,幽幽的說道:“當真能任由我挑嗎?”
宗琦鈞一噎,壓著聲音和脾氣的說道:“除了阿玥,不管你看上誰,爹孃和大哥都能給你做主。”
“可我就是心悅景哥哥!”雖是氣急之下說出的話,但出口後還是羞紅了臉,扭著手指聲音也低落了下去,“哥,我很小就……就喜歡他,愛慕他了,你是景哥哥的好友,你幫幫我好不好?”
“不可能的。”宗琦鈞直接搖頭,“這些年來,他身邊從沒有出現過一個女子,那年他剛從西北迴來時,多少姑娘對他投懷送抱,你可曾見他多看誰一眼?因為糾纏被他親手打飛的又有多少?”
“以前沒有,現在不是有了嗎?你看他對衛淺多好,這麼多人呢,他就只送了衛淺一盞燈,還是他屈尊降貴親自去打擂比鬥得來的。”說起這件事,安如郡主就忍不住的滿臉憤恨,眼裡的嫉妒都快要擋不住的滿溢位來了。
但她很快就把這些與她身份不符的表情收斂了起來,抬頭委屈的看著兄長,說道:“自從衛淺來了京城,景哥哥就像是換了個人,陪她去蘭若寺賞花,還陪她去江南,一走就是好幾個月,也不知那段日子他們有沒有……”
話說一半,留給人無限想象。
宗琦鈞想到剛才好友的表現,也是臉色略有些古怪,因此看向自家妹妹的時候,神情卻越發的堅定了,“你既已看出了阿玥對安寧郡主的別樣心思,又何苦要再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安如郡主臉色一變,然後垂下臉沉默的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