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穿之後,長公主也過足了眼癮,她就讓丫鬟把兩身衣裳以及相配套的首飾和鞋襪全都帶到了汀香院,明日赴宴的時候一身穿戴,一身則帶著以防宴席上有個不測能及時更換。
“殿下對小姐可真好,小庫房裡都快要被好東西給堆滿了呢。”蘭香捧著兩身衣裳隨雲蘿回了汀香園,輕聲與雲蘿說道。
雲蘿看著在屋裡掛起的又兩聲衣裳,輕輕的“嗯”了聲。
她到京城後,確實過得很精緻,母親和兄長天天往她這裡送好東西,吃的用的穿的賞玩的無有不足,好得讓她時常會感覺到,他們是在小心翼翼的討好她。
其實真沒必要,她既然回來了自是把他們當親人的,這些年她流落在外,也並不是他們的錯,當年不是他們不想要她才把她送出去的。
但如此煽情的話雲蘿怎麼會說呢?說了也沒大用,只能是慢慢的讓彼此都習慣。
次日一早,雲蘿一如既往的早起練武,然後洗漱完穿戴整潔,帶著丫鬟前往正院。
她今日帶了蘭香和月容兩人,月容對京城高門中的規矩都熟悉,蘭香和蘭卉初到京城也很該帶她們出去熟悉下環境,而兩人中又屬蘭香更細緻穩重一些。
在雲蘿逐漸融入鎮南侯府和長公主府的這些日子裡,蘭香和蘭卉也在飛快的學習和適應中。
身為小姐的貼身大丫鬟,她們總不能反倒讓小姐停下腳步來等她們追趕。
她們過去的時候,長公主才剛起身,正坐在妝鏡面前由蔡嬤嬤給她梳頭。
青絲在蔡嬤嬤的手中一縷一縷的纏繞成髮髻,然後簪上金釵髮飾。
髮飾不多,也就三四件而已,畢竟衡陽長公主可是個身體不好的嬌軟弱女子,頂著滿頭滿身的富麗堂皇,一點都不好看。
梳好髮髻,站在旁邊的丫鬟正要上前給殿下化妝,卻見長公主揮了下手,然後朝剛進屋的雲蘿說道:“聽說淺兒的一手化妝術出神入化,今日便請淺兒來給娘化個妝面可好?”
長公主今日也穿了一身與雲蘿同一色的淺黃色裙裳,不過式樣有些不同,繡紋卻類似。
雲蘿的目光在她的衣裳上頓了一下,然後走過去檢查起了妝臺上的胭脂水粉,“母親想化個怎樣的妝容?”
長公主喜滋滋的看著她,“都可以,淺兒你來定便好。”
妝臺上的胭脂水粉自然都是極好的東西,雲蘿先檢查熟悉了一下,然後說道:“母親先用一些我做的面脂可好?”
一點都沒有猶豫,長公主當即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雲蘿便吩咐了蘭香回汀香院,“把我梳妝匣第二層抽屜裡的淺青色瓷罐拿過來。”
蘭香很快就回來了,雲蘿接過那個小瓷罐子旋了兩下將蓋子開啟,忽聽見母親“咦”了一聲。
手裡的面脂被連罐的拿了過去,長公主看著那口子上的螺旋紋若有所思,拿著蓋子比劃了兩下,抬頭問雲蘿,“這蓋子是如何開啟合上的?”
雲蘿默了下,接過盒蓋示範了一下,說道:“我之前在慶安鎮與金來合作買些脂粉面膏,大都用的是這種小盒子,墊上一層厚油紙,擰緊之後裡面的東西就不會輕易的倒出撒漏。”
這些東西多是膏狀或粉狀,即便密封不是特別好也不會撒漏出來,水就不行了,除非墊上一層密封圈。可此地橡膠尚未傳入,用皮革的話,那成本也太大了。
長公主將蓋子旋轉著開啟又擰上,還側身遞給了蔡嬤嬤,“嬤嬤以為如何?”
蔡嬤嬤也試著轉了幾下,笑著說道:“小姐真是聰明,這可比尋常的盒罐好使多了,開合都輕鬆,也不會一不留神就撒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