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家姑娘又是臉色一沉,正想再說什麼,卻被溫如初搶在了前面,“多大的臉啊,還想讓蓁蓁主動過去給你們問好?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份!”
她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忽然眼珠一轉又說道:“祖母和我母親今日也來了,你們做小輩的便是路上遇見也該上前請個安吧?”
葉蓁蓁動了下身子,卻被溫如初一把摟住,她自己繼續狂懟葉家大姑娘,“那是你的祖母,可不是我們的。蓁蓁的祖母,本姑娘的外祖母葉老夫人過世都快要三十年了,你的祖母又不是正經由八抬大轎抬進門的,照理來說,即便是見了面也該是她向我們行禮問安才對。”
“你……”葉大姑娘的臉色漲紅,被這連番的扎心懟得是怒不可遏,“即便祖母她……那也是你長輩!”
溫如初彈了彈手指,“要不讓我先去問一聲我母親?”
葉大姑娘怒哼了一聲,“還說是什麼國公府呢,看來這規矩教養也不怎麼樣,衛家妹妹,你與這種人交往當心連累了自個的名聲。”
你叫誰妹妹呢?
雲蘿冷眼看著她,“這聲妹妹不是你能叫的,還有,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姐姐妹妹是隻有在身份相近,或親戚世交之間才能稱呼的,不然你一個微末小官家的女兒敢叫一品大員家的姑娘做妹妹,怕是在找死呢。
葉大姑娘一驚,跑遠的理智也終於收了回來,轉頭四顧便見周圍的姑娘小姐們都在對著她捂嘴竊笑,或是指指點點,葉二姑娘在她旁邊羞惱的說著:“大姐,你都在說些什麼?”
可惜她耳朵裡嗡嗡的,連這話都沒有聽清楚。
她……她失態了!
當著幾乎全京城數得上名號的閨秀的面,她把自己的臉皮剝了下來供人嘲笑,而僅僅隔著一道稀疏花牆的對面,是幾乎全京城的公子爺。
都是溫如初和葉蓁蓁這兩個賤人的錯!
溫如初朝她翻了個白眼,總有些人,永遠都看不清形勢!
轉回身,她與雲蘿說道:“雲蘿?這是你的小名?”
雲蘿搖頭,“是我以前的名字,就當是小名吧。”
“哦~”她一臉好像明白了的表情,轉而又說道,“之前我哥哥在醉霄樓與你和小侯爺聚了一回,回來後與我們姐妹說起,說你安安靜靜的特別乖巧,讓我們都學著些呢!”
特別乖巧的雲蘿:“……是嗎?”
溫二姑娘用力的點了點頭,繼續說:“後來他又一次回來,跟我們說,你能做許多的胭脂水粉,從幾年前開始風靡整個大彧的肥皂也是你做出來的,小小年紀就不知養活了多少人,可把我們姐妹給羨慕壞了。”
葉蓁蓁也跟她說:“神往衛姑娘已久,今日終於見面了。”
對上兩雙亮晶晶的眼睛,雲蘿不禁默然。
這些肯定是哥哥在與溫墨相聚時說起的,沒想到哥哥在外面竟然是這樣的人!
溫如初真是個直率開朗的姑娘,明明才第一次相見,她卻毫不見外的伸手在雲蘿的臉上摸了一把,“好滑好嫩!”
葉蓁蓁也有些蠢蠢欲動,但她看了兩眼之後就摸了摸她自己的臉,皺著小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我前兩日又突然冒出了好幾個面皰,紅腫發癢,每次都要好久才能消退,若不甚抓破了皮,說不定就要留個淺疤。”
雲蘿:……這是讓她給她們講面板的保養,護膚的必要嗎?
她其實是個大夫。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上方長輩們的注意,葉大姑娘與溫如初的聲音又沒有刻意放低,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自然都聽見了,溫夫人一臉淡定的喝著菊花茶,葉家的老夫人和二太太就有些坐立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