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回過神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朝雲蘿追上去,卻被跟在最後面的一個黑衣侍衛一把推了回來。
那侍衛朝她翻了個白眼,“什麼玩意?你當蘿姑娘是那麼好收買的嗎?”
我家爺要多少好東西沒有?若是拿著那些東西就能把蘿姑娘給收買了,何苦還要我們出謀劃策的幫爺追小媳婦?
雲蘿聽到了身後的動靜,卻沒有再轉頭看一眼,帶著人和她今日買的大包小包們從側門進了衛府,讓蘭卉下把東西送回到錦蘭院中,她則拎了兩個油紙包往正院去了。
瑾兒還不知道早上在正院發生的事,剛才聽了那麼幾句不由得滿心疑惑,此時進了府又四下無外人,就問雲蘿:“姐姐,那人是誰?怎麼跑你面前來磕頭求情了?”
真是好生無禮又囂張,這種人若是在宮裡,是必然要被拖下去先打個半死的。
景玥在他的頭頂按了一下,“多聽多看多琢磨,少問。”
瑾兒不滿的噘起了嘴,哼哼唧唧的說道:“姐姐又不是外人,是吧姐姐?”
真是天使一樣的笑容。
雲蘿都忍不住多看了眼天真可愛的瑾兒小公子,至於外人不外人的,這個關係的界限還真不好劃分,不過跟血緣的關係其實並不是很大。
老夫人正在處理族中事務,她老人家既然上心管起了這個事情,自然不會再輕輕的放過,所有她曾有所耳聞的,或不曾折騰到她面前來的事情都被一一掀翻在她面前,即便她早有準備,也被那一樁樁事氣得不輕。
雲蘿從外頭回來,倒是讓她心頭的怒氣稍稍平靜了些,看著孫女專門帶給她的小點心小玩意,心頭更鬆快幾分,拉著她的手就笑嗔道:“你自己玩得高興就好了,怎麼還給我帶了這麼些東西?”
“不是多好的東西,不過是覺得這家的龍鬚糖味道好,就給您也帶幾塊嚐嚐。”雲蘿面色平靜,話語還有點耿直,又說道,“也就幾塊,吃多了不好。”
老夫人笑逐顏開,只覺得她的孫女真是貼心又孝順,吃著幾塊好吃的糖都不忘給她帶回來一些。
又絮絮問道:“今日上街都買了些什麼?銀子夠不夠花?回頭祖母再讓人給你送些銀票過去,你在外頭看到什麼喜歡的只管買下就是。”
前兩天還剛剛塞給她一沓銀票,大多是十兩二十兩的小額銀票,多的有五十兩一百兩,厚厚的一沓,取用十分方便。
現在,見她似乎又想給她塞銀票,雲蘿連忙說道:“並沒有花許多銀子,祖母上次給的還剩下大半,不需要再新增。而且,您別看我是在鄉下長大,私房錢卻也存了不少。”
老夫人失笑道:“知道你厲害,不禁折騰出肥皂,這些年還跟多多那小子一塊兒合夥賣些胭脂水粉的,聽說很是掙了不少吧?”
雲蘿點頭,“不比從肥皂作坊裡分成的少。”
“那才多大個作坊?所產肥皂都不夠兩個縣買賣的,咱府上還有好幾個大作坊,改日得空了帶你去看看。”
可就是那麼一個小作坊,這些年來就已經讓金家賺得缽滿盆滿了。
說到金多多,雲蘿就想到了馬廄後面的知心院,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先前金公子和她介紹的時候,說老夫人是他母親的大伯孃,是他的大外婆?
“金來的母親是您的侄女嗎?”
話趕話說到這兒,老夫人也有心跟她解釋清楚,說:“你二奶奶也是個可憐人。她原本是漁家女,家境貧寒,初嫁入陳家的時候倒是兩家相仿,但之後陳家依仗著衛家逐漸發跡,你二奶奶又是進門三年肚子都沒有動靜,你太婆管不到我的頭上來,就把所有刁鑽都發作到了她身上。她又是個性子軟的,更兼孃家勢弱,從不敢反抗,直到後來終於有了身孕,那境況才稍稍好轉一些。”
老夫人說到這兒就忍不住的皺了下眉,停頓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道:“那時候我與你祖父還沒有鬧翻,逢年過節的就會帶著你父親去陳家問候看望。你父親淘氣,又一次甩開奶孃偷溜到河邊玩耍,結果卻掉了下去,是你二奶奶不顧身懷六甲跳進河裡把你父親給救了上來,但她自己卻在救你父親的時候被水裡的石頭磕到了肚子,上岸後就不行了。”
嘆了口氣,接著說:“你父親嚇壞了,跌跌撞撞的哭喊著回來,我們聽到動靜跟著他到河邊的時候,你二奶奶無聲無息的趴在岸邊,身下流了一地的血。好不容易把她救醒過來,她卻也只活到把肚裡的孩子生下來,那孩子就是多多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