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去年我孃親手給我繡了一件小衣,我穿著覺得不舒服,就再也沒穿了。”
他有最絲滑的料子做衣裳,就算偶爾有些不舒服,也沒人在意,只以為他身嬌體貴,習慣了事事妥帖,衣服上多一個褶子都會讓他不習慣,難受。
他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
雲蘿想了想,又問他:“平時有哪裡覺得不舒服或不對勁的嗎?”
他認真想了會兒,搖頭,“沒有。”
一時間,雲蘿也有些沒轍,進屋時正好看到雲萱將桌上的點心收進盤子裡,轉頭見她進去就問道:“這些東西要咋處理?”
雲蘿走過去把還剩下的兩塊水晶糕從裡面挑了出來,拿在手上稍作猶豫,然後直接吃進了嘴裡。
雲萱嚇了一跳,連忙伸手要來阻攔,卻哪裡快的過雲蘿的速度,頓時氣得直跺腳,“你幹啥?快吐出來,以前咋沒見你這樣不挑?”
雲蘿直接嚼嚼嚥了下去。
綿軟細膩,絲滑還有一點彈性,有種吃冰淇淋布丁的感覺,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
奶味夾雜著淡淡的橘子香味,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香草味。
她想要仔細的品味一下,但那一絲香味只出現了一瞬,轉眼就消失不見,好像剛才不過是她的幻覺。
香草可沒有奇怪的藥性。
抬頭看到著急惱怒的二姐和滿臉震驚的瑾兒,她愣了下,“你們也想吃?”
雲萱氣得在她手臂上用力拍了一下,端著盤子出門將裡面剩下的點心和一隻烤雞腿一股腦的全倒進了泔水桶裡,一點都沒見她心疼。
瑾兒眨著眼,小心的觀察著她的臉色,“姐姐,你不怕中毒嗎?”
“就算有毒,也不是能致人死亡的毒藥。”這點她還是很確定的。
看瑾兒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加上今日連累到鄭嘟嘟和金娃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一種需要長期、持續攝入的藥物,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只要份量合適,砒霜都能是良藥。
這世上能當場奪人性命的毒藥其實是很稀有的,當然,眼下這種讓她查探不出的毒藥也應該很稀有,反正她沒見過。
也有可能,並不是毒藥。
一直到晚飯後洗洗睡下了,她終於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
那其實並不是癢,而且面板觸覺變得異常敏感,能清晰的感覺到身上布料的顆粒感,每動一下都感覺像是有一層砂紙在磨著面板,起初癢癢的,久了便開始覺得有些疼。
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強烈,但也不輕鬆,雲蘿能輕易的忍耐住,幾歲的小孩恐怕就要覺得這是不能忍受的折磨了。
她扯開衣襟往裡看,油燈昏黃,但仍能照亮她胸前一片細細密密的紅色劃痕,肚子上有,後背應該也沒落下,但並不是身上每個地方都變得這樣嬌嫩敏感的。
仔細感受,應該只有胸腹和腰背部位,還有手臂和大腿內側相對嬌嫩的地方有異常,頭部、頸肩、手掌、手臂的外側、以及腰部以下除大腿內側的其他地方都跟平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