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生媳婦立刻就把手舉了起來,“還敢跟我大聲嚷嚷了?”
雲蘿忙上去攔住她,彎腰要跟金娃說:“把袖子拉上去我看看行嗎?”
這個可以!
金娃當即把袖子往上一擼,期間他無意識的在手臂上撓了一下。
他穿的是一身粗布短褂,料子更粗糙,但他只是有些癢,手臂上並沒有被磨出紅色的劃痕。
雲蘿看了一眼就幫他拉下袖子,轉身指著桌上的東西問他:“這幾樣點心,你和銀娃都吃了嗎?”
他搖了搖頭,“燒雞我們每人都吃了一口,銀娃吃了這個白白的點心,我吃了那個最好看的。”
哦,水晶糕,據說還加了瑾兒最愛吃的橘子的汁水。
寶生媳婦看著桌上還留著的那幾塊精緻的點心,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拍著金娃的腦袋說:“這樣好的點心都能吃壞了肚子,可見是個沒福的。”
這點心可能不乾淨,可能被人故意下了藥,這樣的事情對純樸又沒什麼見識的她來說是想也不敢想的,哪個遭天譴的捨得往這樣好的東西上下髒東西啊?
此時遠遠的傳來一陣哭聲,鄭嘟嘟耳朵一動,忽然轉身就竄了出去,“是小虎!”
鄭豐谷請了六爺爺過來,鄭豐慶抱著哭鬧不止的鄭小虎也一起過來了,小胡氏在旁邊不住的安撫,雖然一點用都沒有。
一進來就看到屋裡兩個光溜溜的小孩,瑾兒好歹還留著一條小褲子,鄭嘟嘟那是真的一丁點都不剩,小胡氏不由得愣了,“嘟嘟這是咋的了?”
鄭嘟嘟正著急的扯著鄭豐慶的褲子,說:“伯伯,把小虎脫了,就不癢了。”
鄭豐慶夫妻倆看著跟他們小兒子一樣紅彤彤的兩個孩子,有些傻眼。
雲蘿把鄭小虎接過去直接扒光,他的哭聲一下子就輕了下來,只是可能哭得久了,還在“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而看他的身上,也是跟鄭嘟嘟一模一樣的。
鄭大夫看著幾個孩子,不禁也十分驚異,聽雲蘿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他當即給幾個孩子都把了脈。
瑾兒絲毫無異,金娃也診不出什麼來,倒是嘟嘟和小虎,脈象中有明顯的異常,但究竟為何,他卻一時也摸不出個所以然。
“倒有些像是不服之症。”
不服就是過敏。
他又轉頭將桌上已經被攪成碎末的水晶糕仔細檢查,還拿起另一塊掰開察言觀色,用鼻子嗅,放進嘴裡嚐了嚐味道,半晌搖頭,“找不出有啥不對的,許是吃食中有啥讓孩子們不服的東西。”
小胡氏看著滿身紅痕的小兒子,心疼得直皺眉,聞言問道:“還有這種東西?”
鄭大夫摸著鬍子說:“這就像是去林子裡鑽一天,咱鄉下人皮糙肉厚的大都啥事沒有,但也有人回來就渾身發癢出疹子,都是一樣的道理。”
“這瞧著也不像是疹子啊。”
“確實不是。小孩的皮嫩,這應該是發癢的時候不住磨蹭,被衣料磨傷的,回去換一身軟和些的衣裳,管著他們的小手,過兩天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