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兩個一起被鵝追著咬,一起搗毀了鵝棚子,又一起捱了一頓打。
雲蘿雖然知道瑾兒的身份應該不簡單,王爺的外甥怎麼也得是個權貴之子,可其他人不知道啊,就以為是個跟金公子差不多,可能比金公子家還要更有錢些的小公子。
這幾年和金來走動得頻繁,家裡人都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誠惶誠恐,習慣成自然,對瑾兒也就剛開始的一兩天有些拘謹,之後便不知不覺的放鬆了下來。
所以劉氏被雲蘿挑起了火,打小孩的時候並沒有特別大的負擔,最多隻是在事後覺得打了別人家的孩子,有些難為情,打算等景公子過幾天來接孩子的時候,跟他陪個不是。
自從去年年底第一次動手打了孩子,再隨著鄭嘟嘟漸大越來越調皮,劉氏對於打孩子的業務已越來越熟悉。
打完之後,又拎下去洗洗乾淨,坐在飯桌上的時候鄭嘟嘟還在抽泣,小臉鼓鼓的顯然氣得不輕,氣得比平時多吃了半碗米飯。
瑾兒倒是沒哭,只是低頭默默的扒拉米飯,大概是因為旁邊有個胖嘟嘟給他打了底,他第一次露出了非常明顯的不悅的情緒。
劉氏不禁有些擔心,到之後兩個人的時候偷偷跟雲蘿說:“你當時也不勸著我點,一時氣昏了頭怎麼竟然真把小公子給打了?我見他晚飯都少吃了半碗。”
他少吃的那半碗飯全進鄭嘟嘟的肚子裡了。
雲蘿心裡也有些不確定,回頭去找吃了晚飯後就鑽在灶房裡不出來的兩個小子。
多年的習慣,她的腳步很輕,幾乎是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口,然後正好聽見瑾兒在問嘟嘟,“你喜歡吃鵝肉嗎?”
嘟嘟說:“我沒吃過鵝肉。”
“那你想吃嗎?”
雲蘿:“……”看來,明天的一頓打也省不了了。
至於說什麼她既然知道了,就應該去阻止他們胡鬧。
為什麼要阻止?她也想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麼程度呢,再說陳二家的那幾只鵝,尤其是那隻大黑鵝確實很囂張,幾乎是見人就追、見人就叨,她早就想教訓它了。
第二天,雲蘿就在時刻注意著瑾兒和鄭嘟嘟兩人,並在他們吃完早飯往外走的時候,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陳家是外來戶,住在村東頭一個有些偏僻的地方,單門獨院的,屋後是山,旁邊不遠還有個泥塘,往常也只有附近那幾畝田地的主人家會往這邊走動。
鄭嘟嘟帶著瑾兒,糾結了隔壁寶生家的金娃、銀娃,王二根家的王小石,進村後叫上鄭小虎,鄭小虎又拉上了他的兩個小夥伴,一群人自以為靜悄悄,實際上卻是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陳二家的籬笆門前。
“他們這是幹啥呢?”
被他們的動靜吸引過來的還有虎頭,和雲蘿一起遠遠的站在他們身後,看著那群小子每人都抓了根細竹竿從籬笆縫隙裡探進去,不住的撩撥裡頭那幾只大鵝,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雲蘿幽幽的回了他一句:“昨天被鵝追著咬了,說想吃鵝肉。”
虎頭頓時“噗”一聲笑了出來,差點驚動前面的幾個小子。
連忙捂住嘴,饒有興致的躲在後面打算看熱鬧。
院子裡面,幾隻白鵝堆中的黑鵝特別顯眼,隔著籬笆都能感受到它的神氣,往常就數它最囂張,最愛追著小孩子叨。
現在,被幾根細竹竿撩了幾下,它頓時激動得伸長了脖子從籬笆裡頭探出來,一嘴就朝著離它最近的鄭嘟嘟叨了過去。
鄭嘟嘟輕呼了一聲連忙後退,隨後拍著小胸口更用力的拿竹竿去撩它了,嘴裡小聲嘟囔著:“出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