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人。”扎克給了提示。比起一股腦的告知,讓對方參與著一點點拼湊出真相,更容易讓他接受。
沉默了一會兒,可以看出韋斯在努力的思考,“鏡人,鏡人以會計的身份生活了兩天。”有了,“會計去磨坊工作的時候,其實是鏡人,真正的會計已經被艾倫殺了,所以麥迪森給了我暗示。”然後更進一步,語氣開始怪異,“所以原本是一起兇殺案,在異族的影響下,變成了失蹤案。”
這種願意歸納總結的心,真是難得。
扎克點了下頭,“當然,你可以這麼想,現在,更多真相。關於為什麼那天我會去艾倫。”
韋斯卻抬手止住了扎克,“我大概能猜到,艾倫請格蘭德去,因為你的灰色職業身份。你是以委託,去善後的,鏡人就是你的解決方法。”韋斯真的很聰明哎,幾乎正確了,但他的語氣也開始變的極致無奈,“我們已經調查、審問艾倫幾天了,我猜,他現在根本不知道他殺了會計,我對了麼。”
“對。”扎克很欣賞對方的思考方式,“但也不完全正確,鏡人和我一起去,只是偶然,這個委託,也不是我想接的。”扎克擺了下手,還是不把本傑明拖下水了,“艾倫是正當防衛,率先攻擊的在賬務上動手腳的會計,艾倫防衛,但防衛過當,依然違法了。整件事,是個令人惋惜的悲劇。然後因為偶然和鏡人碰到一起,它又非要跟著我,並出乎意料的以會計的身份出現在艾倫面前,所以我順著推了一把。”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吧,“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砸了艾倫的餐廳吧。”
韋斯低著頭,在思考。
有詹姆士這個例子,所以扎克大概知道韋斯在思考什麼——身為警探,他該怎麼做。
去抓了真的是兇手的艾倫?不行,除了在這幫參與事件的異族眼中,以一個老老實實生活的人類來看,艾倫是無辜的。
放棄這在人類社會層面,不會有結果的案子。一知道真相就放棄案子的警探,韋斯可以越過這一關麼。
“我,我需要想想。”韋斯沒想出結果,看了眼扎克,“還是感謝你願意告訴我真相。”
“不用謝,你問的。”扎克做了結語,也給了建議,“你可以問問詹姆士,畢竟他有些經驗了。”
“不。”韋斯卻搖頭了,“沒必要讓他為我的事情煩心,我會想出點東西的。”收回了放在桌上的筆記本,準備走了。
“韋斯,你會覺得我的介入,是給你添麻煩了麼。”扎克微笑著問。很明顯了不是麼,‘麻煩’簡直是輕描淡寫,格蘭德的灰色職業圈,接受這種委託已經可以被當做是警探的敵人了,更惡劣的是,扎克還在委託中使用異族的能力來扭曲事件說呈現出來的樣子。怎麼形容呢,就像在纏的挺好的毛線團內部打上死結,作為一個毛線團,看上去圓滾滾的一坨是挺好的,但一旦要拆開,就看到裡面那無法捋順的疙瘩了。
“我,我不知道。”可能還是身處在格蘭德地盤的緣故吧,韋斯這麼回答,“但,我想。”他思考了一下,“不管是灰色職業,還是異族,你都沒有義務回答我,告訴我真相對麼。你回答了。”韋斯搖搖頭,又點頭,情緒有點亂,“我想,即使是麻煩,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自己的問題能夠被回答的。所以……”他眼神迷茫了半天,算了,“我先走了,麥迪森說找你有事。”走的很快,生怕扎克又說什麼。
扎克沒說什麼了,笑著看韋斯離開,該引導的心理已經在仗著韋斯對自己的好感,引導完成了,不是麼。比較詹姆士和韋斯,好感方面自然是韋斯更高,但要說‘正直’,果然還是詹姆士。至少詹姆士絕對是陰沉回答扎克,“是!你就是麻煩!”
韋斯上來了,“你後院那個男的……”
“呃,差點忘了。”扎克一扯嘴角從抽屜裡撈出福特給的資料,“這個客戶我們會一起完成葬禮,你負責火葬的部分,格蘭德這邊負責儀式。”語速很快,“你先看著。”走了。
呃,說好的工作會議呢?麥迪森被單獨丟在了辦公室裡,扎克站到了後廊上,皺著眉,看著後院和瑞恩相互瞪著的陌生瘦弱男人,“你,是誰?”
“吉米!”男人睜著他的眼睛,轉向扎克,“天使吉米!”眼神變的迷茫,“好奇怪,我在自我介紹,我感覺,我要就沒有自我介紹過了,我,叫,吉米。我是,吉米……”這傢伙有病吧。
扎克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又矮又收,還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思考了一下,“你就是那個在克勞莉之前,成為天使的鏡……遊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