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點心理準備的詹姆士還是有了糟糕的臨場反應,他堵在了門口,僵硬的盯著迎接他們的主人厄爾。
“我臉上有蟲子麼。”厄爾也看向了詹姆士,問。
“呃。”詹姆士被扎克在後面推了一把,才有反應,“抱歉。”轉開視線,順應主人的開始換鞋。
扎克迅速多了,已經繞過了詹姆士走入厄爾的家,隨便打量了一眼,“夫人不在麼。”
“工作。”回答的很簡單,“在客廳呆一會兒,書房一會兒才整理完。”
厄爾的家並不大,身處客廳的扎克稍微打量就能看清整個格局。被這話提醒後側著頭,看向了一側的走廊盡頭。窸窸窣窣的收拾聲響從書房裡傳出,很快,一個,恩,一個孩童形態的灌木,抱著一堆書和文具跑了出來。
詹姆士正好換完拖鞋走過來看到,臉色陰沉了起來,視線不可抑制的移向同樣也看著這個孩童‘灌木’的扎克。
來時扎克說了,厄爾的兒子長的更抱歉,並且是扎克故意的。
扎克的視線在幾乎就和一個行走的植物沒區別的孩子臉上下移,落在了他手裡抱著的書和文具上,居然露出了一個微笑,“家庭教育?不錯,需要點這方面的建議麼,我應該還算擅長,呵呵,不算自得,愛麗絲的教育我感覺就還不錯。”
厄爾似乎並不想回應扎克,拍拍自己兒子的頭,“看電視去吧,爸爸和叔叔們要談工作。”
男孩兒點了點頭,咧開的樹皮縫隙中,晶亮的雙眼看了看扎克,再轉向詹姆士,很聽話的什麼也沒說,開了電視,開始換臺。
“書房。”厄爾率先抬步,走向被書房,“你們不需要茶點之類的東西吧。”
“不需要。”詹姆士搶在扎克之前回答,因為他已經太瞭解扎克的習性了,不能給吸血鬼拖拉話題進展的可能,會沒完沒了。
扎克也不介意詹姆士的搶答,只是笑笑。進了書房,自覺的在辦公桌的後面坐下。沒人能妄圖控制扎克展開自己的話題,“小傢伙叫什麼,從9年前,我拯救了他的生命後,這是第一次再見到,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你不用知道。”厄爾隨手拿起桌上被遺漏的橡皮擦,放入抽屜,“你不用在託瑞多的偽善受害者名單上再加一個名字。”
隨手關門後的詹姆士本來在搬多餘的椅子,現在放棄,靠在了角落,準備冷眼旁觀。
“是麼,拯救你的孩子的性命,是偽善。”扎克表情很平常,“那我或許該真實一點,現在就讓他迴歸一出生本該有的命運。”
詹姆士幾乎就要打臉,結束剛開始的旁觀,但扎克和厄爾都沒有任何動作,眼角抽搐的靠回去,繼續冷眼。
“我的協議。”厄爾如樹皮一樣的臉很難獲取表情,“從絲貝拉帶回中部的訊息(隱秘聯盟離開)開始,就沒有意義了,你想幹什麼,隨意,但我保證。”好在,這語氣夠明確,絕對的威脅,“我也不會讓你這個託瑞多好過。”
扎克笑了,隨即擺擺手,正題來的毫無預兆,“格蘭德有一些額外的收入,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考夫特推薦了你。”
“全部給我。”對方進入角色的速度也快,“加上格蘭德從這兩年的日常賬務,一個星期。”
“全部都給你?那我要怎麼知道我可以信任你?”合理的質疑。
“別信我。”意外的直白,而且也不意外的偏題,將話題扯回被扎克截斷的地方,“就和以前我不信任把自己兒子的生命交給你一樣。”
“你兒子活著,不是麼。”扎克側側頭。
猛然間,桌面被有著乾枯、粗糙面板的手重重拍向,“活著?!他的身體被靈魂侵蝕的損壞度是正常的三倍!三倍!!”強調,“你說那是活著?!他從來沒有踏出過這個家!你說這是活著?!”
詹姆士緊皺著眉,冷眼這種事情果然不適合他,因為現在的詹姆士無法控制的看著書房的門,在心中判斷著這裡的隔音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