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格蘭德的第六天。正午的陽光並不熱烈,在前後都看不到頭的公路上,扎克控制著車,依然在加速。
路邊一支‘你正在離開xx市,歡迎再來’的路牌被瞬間甩在身後。稀雲神色煩躁的側著身體、撇著頭,盯著路牌直到再也看不見。重新在副駕上坐好,看向前方、這在郊外不知道會通往哪裡的公路,再撇一眼平穩開著車的扎克,下意識的檢查了一下安全帶,緊抿著嘴,沒說一句話。
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困惑。咱們從頭說。
前五天的車程,扎克只停了十次車,沒錯,一天兩次,一次正午,一次午夜,補給休整,錯過就等一下次的沒有任何討論的空間。
從第二天的時候,稀雲和邁爾斯開始意識到了一點兒不尋常的地方除了最早的出巴頓、進紐頓時,扎克開車進了城市,之後車程,他們在沒有看到文明聚落的痕跡城鎮、村落,彷彿是主動避開了扎克的車,他們眼中看到的只有路,或蜿蜒,或筆直,鬼知道會通往哪裡的路。
第三天的時候,趁著中午的一次加油站休整,邁爾斯犧牲了自己午餐錢,買了一份聯邦地圖。到了午夜他們在某個破舊的路邊汽車旅館住下的時候,邁爾斯又犧牲了自己的睡眠時間,強拉著稀雲討論扎克的行車路線扎克很摳,給自己開了單獨的房間,卻只給邁爾斯和稀雲開一間房。
也就是這一晚上,兩個格蘭德員工得出了扎克並沒有走直線的結論。那嚴格限制停留休息的時間,不停前進的目的是啥?而且,扎克走的也絕對不是觀光路線。嘖,除非在聯邦這個國家,連路都算的上風景了。
第四天一早,稀雲黑著眼圈把一樣黑著眼圈的邁爾斯賣了,“他偷買了張地圖,對你的行進路線很大的意見和不滿!”
扎克根本沒理會。
然後,中午停車一次,地圖被沒收了,午夜停車一次,扎克給邁爾斯和稀雲開的房,是單人房,哪怕前臺的小哥不停的說明我們有多餘的雙人房……
第五天。一隻狗,一個嬰兒,三個成年男人,連續數天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在一輛封閉的車裡時,大家可以想象這個車裡的氣味有多……醉人。啊,醉的是別人,扎克永恆的‘香’。
這讓人難受環境只是個導火索,它點燃了一些東西。
“讓那隻狗不要磨牙了!”稀雲在副駕上對後座的邁爾斯下達了‘命令’。
“它沒有磨牙。”邁爾斯拒絕了,“它只是在咬亞當的項圈。”
嘎嘣嘎嘣嘎嘣……
“那就讓它不要咬了!!”稀雲轉身瞪著邁爾斯。
邁爾斯的黑眼圈,比昨天的更嚴重,同樣的瞪著稀雲,“我要有本事讓狗不亂咬東西,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我*你****!你再說一遍!!”
“怎麼,要咬我麼。”
爆了。
副駕上,稀雲強行扭著的身體、不斷拉扯著安全帶的對後面的邁爾斯揮拳。後座上,邁爾斯已經盡力的靠背躲避了,但依然被擂了幾拳。邁爾斯痛呼了幾次,然後他看到了後視鏡裡的扎克彷彿根本不知道車裡發生了什麼的看著前方的道路,繼續專心的開著車……
邁爾斯開始反擊了。一發不可收拾。
嘎嘣嘎嘣,砰啪嘿哈,“嗷!”“啊!”“嗚!”“哇!”
正午,扎克自己停了車,補了油,看車裡兩個還沒能在糾纏中下車,一臉漠然的重新發動了車,繼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