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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收回了看窗外的景色,“我的前夫,很好用。”墨菲大概就是想重複這句話,“世界不是個完美形狀的土豆。”土豆?“但扎克是那把完美的刀。他的切面總是完美的貼向任何形狀的土豆。他,很好用。於是當你看到一隻又一隻奇形怪狀的土豆出現在你面前時,你無法離手那把完美的刀。”誰知道呢,阿薩邁特的墨菲,能說出這種‘浪漫’的比喻,“所以你總是回到扎克身邊。”
詹姆士的臉皮抽搐,他轉向了。似乎是故意要偏離回格蘭德方向。哎,幼稚的行動,世界的圓的,不管他前行的方向是哪裡,總能回到那個點……太‘浪漫’了?好吧,實際一點兒。巴頓城市的道路規劃,還至於讓詹姆士一次轉向就失去了前往格蘭德的通道。
墨菲再次側頭,觀察了一下現在的行車方位,諾爾區,話,在繼續,沒有嘲諷詹姆士的幼稚行為,墨菲阿薩邁特也不會嘲諷,她只陳述事實,“你覺得諾就是那個主動選擇了放棄完美的刀,自己面對各種土豆的人。他是個榜樣,你或許無法從他身上學到東西,但你需要他存在在那裡。他讓你安心。”這世上,也是有知道世界中存在這個妖魔鬼怪,但依然保持初心,不與理會的正直人類。看,榜樣。
詹姆士陰沉的開車,如果墨菲不安靜,那他自己就安靜。詹姆士剛說了,他沒種,不是麼。
事實的陳述在繼續,“不過你錯了。”阿薩邁特,是種很喜歡告訴別人‘你錯了’的生物。大家還記得墨菲剛來巴頓的時候,連旁觀者的評論,都要指正、闡明邏輯的事情嗎?呵,當然,她到格蘭德後就沒有什麼機會這麼做了,現在,她沒有放棄‘教育’詹姆士的機會
“諾的處境很危險,反而你,更正確一些。”用詞很怪,“由情感和理性操控行為的人類,大多數都能自己的平衡。詹姆士蘭斯,不管你如何評價自己現在的狀態,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你的平衡。你從心裡排斥異類,但你知道你必須接受異類存在的事實。你或許每天生活在暴躁中,但這就是你正確生活的方式。”
詹姆士靠向墨菲那一側的臉頰肌肉在顫動,彷彿這頻率迅速的震動能反彈墨菲的聲音似的。
“而諾,他已經失去平衡了。”墨菲居然搖了下頭,“他並不排斥異族,他接受了異族存在的事實,但現在他生活的方式,徹底偏離了他應該自處的位置。像我。”墨菲平靜的聲音中,抬手準備捏自己的頭髮。沒捏到,她頭髮盤起來了,沒忘吧。墨菲放下手,“我還是人類時,對扎克的怨恨來自於我無法完成妻子的‘本分’我無法懷孕,誕下繼承我們作為夫妻經營的家庭產業。情感讓我把這份怨恨遷怒至扎克是吸血鬼的事實上。”
墨菲特意的看向了詹姆士,“你能跟上麼,我愛上的、嫁的,就是個吸血鬼,我知道扎克是吸血鬼並沒有改變扎克是我愛上、構建家庭的物件的事實。我從未排斥過那個從未幫我梳妝、總是不對我精心準備的餐點發表評論、在社交場上和永遠完成一支舞就再也找不到身影,的‘生物’。扎克,沒有變過。變化的是我,我被情感矇蔽,把一件微小的問題放大成為了我自己無法越過的障礙,阻斷了我生命中的所有美好,將一切痛苦的來源歸結到‘他不是人類’上。”
陳述,“對我,我正確的生活方式是,讓無法生育屬於我和扎克的孩子成為一件我偶爾在午後的姐妹交際茶會時只屬於我的小憂鬱。同時,我也能在那些女人們掩面交頭酸諷的時候一臉幸福說出‘我丈夫在晚上努力的非常盡力,每天晚上,我都覺得我的丈夫不是人類呢’。”……墨菲也配合自己陳述內容的停頓了一會兒,給詹姆士深呼吸的時間,“我卻把這一切都毀滅了,因為我失去了平衡。”
內容上,似乎變成了墨菲的自白,但其實,這只是個例子,情感失控的例子,回到諾,“諾,他在重複我犯過的錯誤,他被一個微小的問題困擾,阻斷了他一切獲得的美好,封閉入……”
詹姆士終於開口了。觸發點,大概是今天晚上,他觸碰到太多扎克的‘隱私’問題“諾的生命受到了威脅!!”雖然眼睛還是在看路,但好猙獰,“他要是繼續和扎克參和下去,他一個人類,會死!!他有勇氣切斷和扎克的關係以儲存自己生命!你說他錯了?!我看你是真的……”
連環打斷,“人類生命的終結難道是‘錯誤’麼,人,應該死亡。”就是字面上意思。
詹姆士的嘴保持了張開。
墨菲推進了,“生物,應該死亡。這就是這個世界執行的最基本原則。生物誕生,生物死亡。所有在這之間發生的事情,才被叫做生活。”
安靜了,這車內終於迎來的安靜。
車,已經偏離前往格蘭德的方向很遠了,詹姆士已經快把車開到諾爾灘上了。繼續證明自己幼稚的開入大海,還是,老實的回到回格蘭德……呵呵,老實回到人類生與死的中間。看上去詹姆士並沒有什麼選擇。
車,轉向。
剛進行到一半。
“轉回去。”墨菲開口了,視線因為車身的偏轉而偏離身前,看著諾爾灘的方向。
詹姆士沒打算理會,繼續轉向。
“我說,轉回去,去諾爾灘。”墨菲的身體隨著車身的徹底轉過並前行而開始離座,整個身體偏轉著看向車斜後側的諾爾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