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現在自然是堅定的站麥迪森這邊兒,長遠看來,勝利是屬於麥迪森的。莫里斯,能夠享受的,也就只有現在盡力挖苦麥迪森而已。
“如果有滿足於小學作文水平的人,請自便,留在這裡,沒人在意。”莫里斯的視線從麥迪森這邊扯開,繼續他的演講了,“其他人,讓我們一起升級。當掌握了足夠多的文字,獲得了大多數文字組合的方式後,基礎教育,升級到中級教育。這就是作文的要求從100字升級到300字的時刻。”
莫里斯再次掃視的時候,麥迪森開始給扎克寫新的字條,‘我希望你注意到了,韋斯特並沒有來。’
‘我發現了。’扎克回覆。
“那多出來的200字是什麼,還有人記得當你們xx周圍開始長毛的時候,老師對你們的作文要求麼。”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有人,就是喜歡這種刻薄的授課風格。這把青春期當做玩笑的成年人課堂裡,有人居然主動回答了莫里斯的互動,“我記得~我的老師是讓我們總結,一個道理、一個啟發、一個教訓,不管你寫的是什麼,編也要編一個出來~”
為了和那些職業課程競爭而利誘來的托兒,作用已經有效果了,那些扎克沒什麼印象的聽講者,開始被帶入附和“記得我們都寫過的那種把季節擬人,非要給四季分配人格,然後選一個做自己的榜樣的嗎?啊哈哈~”“還有動物擬人~”“花~”……
麥迪森繼續寫字條的時候,莫里斯老師開始敲黑板。管理課堂秩序的同時,“讓我們別貪多,擬人化的寫作手法我們可以在以後的正式課程中詳細講。”語速超級快的,“報名表已經在大家的抽屜中,有意進行正式學習的人可以現在就填寫報名表了。”
至少三分之一的人看了自己的抽屜。呵呵呵,大家猜這三分之一里有多少是托兒。
莫里斯再敲黑板,“讓我們現在就使用這個已經在這裡的例子。誰願意自告奮勇一下,在這個完整的事件後加上剩下的200字。”青春期的玩笑,並沒有被放過,“我希望你們長毛的時候,腦子裡,還一片乾淨的地方,留給了陪你們去嘉年華的母親。”一如既往的刻薄。
有人主動了。扎克分不清這人是不是托兒,“我試試吧。恩,如果是那個時候的我的話,大概會在後接著寫……恩,我會非常珍惜這愉快的一天,因為平時的我在上學,我生活中的多數時間都給了我的朋友,每次一的家庭活動,我都會好好珍惜~”這人還環視找同感,有人點頭附和,顯然對他是鼓勵,“因為每個孩子都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離開父母,幾年後,和母親去嘉年華的機會,將不會存在。”
麥迪森的字條也終於寫好,推到了扎克這邊。
‘她(韋斯特女士)已經毀掉了她所有的習作,現在她唯一在寫的,就是維嘉事件。莫里斯打電話邀請的時候,我正和她一起,她要求莫里斯不要再給她打電話,她對莫里斯說,她放棄寫作了。’
扎克抿了下嘴,這算什麼,小學生作文麼,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然後這個事件的總結,呃,‘道理、啟發、教訓……’要扎克自己來做麼?
講臺上的莫里斯滿意的點了頭,讓人坐下後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主題,珍惜和母親共度的時間。”他並沒有繼續炫耀他的字跡,概括性的寫了剛才那人說的內容,“這就是中級的寫作所新增的要求。一件事,被用文字表達出來後,必須要有一個主題!”又看到麥迪森這邊來了,“否則,毫無意義!”
扎克在回覆麥迪森的紙條,沒管麥迪森是怎麼繼續表演托兒的,‘所以?你是想告訴我韋斯特現在專注於塑造西部社會的現實嗎?你可以直接用電話說,或,明天的工作報告裡說。’
演講當然不會因為下面有聽講人在開小差的傳紙條就停止。莫里斯,“讓我們繼續進階你們的教育,300字數的要求,變成800的時候。讓我看看,在你們的生物**開始釋放,都開始沉迷於哪個男生最帥,哪個女生更漂亮的時期……”青春期至少年,大致就能理解為高中時期吧,“還記得些什麼你們老師教給你們的東西。”
現在,整個教室安靜了。看起來不管哪個時代的少男少女都差不多,沒有聽老師話的,沉迷於“自我表達。”莫里斯自己說出來了。
莫里斯轉身在黑板上書寫,“主題?不!”在他剛寫的主題上畫了叉,“十多歲的你們能想出的主題,哼,也沒人在意!所有人都知道每個孩子會長大離家,沒有一個人會有興趣去看另一個人的家庭日常!”莫里斯看回都是一臉認真聽講的成年學生們……
當然,有兩個,在搞小動作。
扎克在看麥迪森的回覆:‘我不會再把維嘉事件的書稿給你了,我答應了韋斯特,不再分享她寫的故事。我覺得當面給你說要比打電話好。尊重。’尊重被加粗。
扎克皺著眉看了眼麥迪森,直接在紙條畫個問號。學麥迪森,加粗描黑。
“有人願意嘗試麼。”莫里斯再次要求互動。
“我。”麥迪森站起來了。扎克把這解讀為麥迪森在迴避真正的問題,“我開的頭,我可以繼續吧?”是問莫里斯。
講臺上的刻薄老師,哼了一聲,沒說話,用手示意隨意。
“比起剛才那位朋友說的珍惜。”麥迪森還特意往哪個方向看了一眼,都是成年人,麥迪森有禮貌的點了下頭,“我會表達的,大概和他相反,不是說我不珍惜和母親去嘉年華的回憶,而是我會覺得難過。大家想想,比起和自己的母親去嘉年華,難道和自己的朋友,喜歡的男生和女生去,不更好嗎?小學的時候我或許會覺得和母親一起去會很愉快,但當我十六十七歲的時候?”麥迪森也學上一個人的做法,環視找同感,“我大概不會覺得愉快了,我大概全程是感覺丟人。”
效果很好,有人附和。
莫里斯顯然不爽有人被麥迪森代入節奏,但,這終究也是他的節奏,“這位先生可以坐下了。”就這麼把麥迪森打斷了,然後自己接手,“是的,正是這樣,寫作在進階時期的重點,就是自我的表達,我已經看到有人對此有了認同,對麼,和你們的生理一起覺醒的,還有你們的自我。寫作的目的從敘事,到強加一個普世的價值總結,到變成自我思想的表達……”莫里斯留了白,然後,“並沒有停止。”瀟灑的轉身,“高階寫作。”在黑板上寫下這幾個字後,“自我表達後的迴歸事件描述。誰願意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