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沒有多意外,“喬凡尼和茨密希是西部‘貴族中的貴族’,自然了。”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扎克笑了,講了個笑話,“要是以前他們要食用一頓這樣細分的血。”扎克隨便指了向了賽瑞斯找出的一種血,絕育女人的血,用作例子,“他們要花一天拜訪全城的老婦~”
賽瑞斯盯著手裡的血瓶看了半天,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扎克在說什麼,“哦,血液的儲存和收集沒有這個時代這麼方便。”
扎克很早就表達過這個觀點了不是麼,吸血鬼是享受人類進步的生物。
向我們展示過很多吸血鬼的奇妙‘常理’的扎克,對著賽瑞斯點了下頭,推進的很自然,“這種或許能提供一時新鮮感的血液,我倒是沒覺得什麼意外的,反而這些血。”扎克也在堆積的血瓶中找了幾瓶出來,“絕症患者的血?哪個氏族的食譜?”
賽瑞斯恢復之前糅雜的表情,“我剛想說的……”抿著嘴,“這是中部那些吸血鬼外族的食譜。”搖頭,“也不是食譜吧,本傑明認為他們是把這種血液完全當做人類的毒品在使用。”看一眼扎克,“不‘嗨’,只是毒的那種。我……”他表情複雜的原因,“我有點兒……喜歡這種血。”
最早我們在介紹這種絕症患者血的時候,有提一句,或許對一些中部處境艱難的吸血鬼外族來說,自己被動的永生,和食物源頭的註定死亡,給他們來說是件很‘刺激’的體驗。
現在這個說法可能要被打翻了,扎克暫時放緩自己的推進,關注一下賽瑞斯的情緒變化,“你喜歡?”扎克以為自己已經解決了賽瑞斯對生活失去希望的問題。
扎克開了一瓶,嚐了一下,皺了眉,“我嘗不出任何特別的。”撇嘴,“沒‘嗨’,沒‘毒’。”
“毒是肯定沒有的。”賽瑞斯有些無奈把扎克手裡的血瓶拿開,“本傑明都有篩選過這些血,那樣已經進入死亡階段的血液都被排除掉了。”
“進入死亡階段的血液?什麼意思?”
“我記得我送來過一些癮君子‘嗨’中的血……”賽瑞斯又開始找血,沒找到——被墨菲嗑完了,“你們嘗試嗎?”
扎克不想回憶墨菲的失態,“不知道,瓶子壞了被丟掉了吧。”
老實的賽瑞斯信了,“哦,那種血自帶非常強烈的情緒,哪怕是我——對血液解析最遲鈍的卡帕多西亞都能被血液中的情緒影響。”看著扎克,“被當做食物的血液居然靠自身擁有的強烈主觀意志,強行覆寫了進食者吸血鬼自己的意志。”賽瑞斯說完這話,被自己感動到了。這裡面有些詞,可不是他一個前農民常用的詞彙。
扎克也配合的表達了讚揚,然後順著賽瑞斯的思路,“你是說絕症患者的血中帶有強烈的死亡情緒?”
“不是。”賽瑞斯搖頭,“不是情緒,是那些絕症患者的血本身的……思想?”賽瑞斯似乎也不確認自己的用詞,搖搖頭,“正常情況下,是吸血鬼的血同化其它血液。但這種絕症患者的血,晚期,必死的那種,當你喝下的時候,你會感覺到是自己的吸血鬼血液被食物同化。”
扎克想起了也是不久前才被送來的免疫疾病者的血,“像這種?吸血鬼的進食變成了強行治癒自己?”
賽瑞斯繼續搖頭,“不是治癒,絕症患者的血並不會傷害吸血鬼的身體,它們,它們只是……”賽瑞斯抓了下頭,憋的難受的看著扎克,“就像一個寄生蟲,那種惡性的,總是會殺死寄主的那種寄生蟲,發現了一個完美的,永遠不會死亡的寄主,然後拼命的開始繁殖的感覺。”
扎克的臉色並不好,如果賽瑞斯的這個比喻是準確的,那,他為什麼不在扎克嘗之前說。
扎克抬手,按住自己的頸動脈,用心感受,“我……”臉色更糟糕了一點,“感覺到了。它在複製自己。”扎克的脖頸上的突起突然幹塌了一次,“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