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解釋後的露易絲已經完全丟開《神罰的該隱》了，看著扎克，一臉微笑，“我猜，你非常適合做這種工作~教孩子怎麼適應嶄新的生活~”
看啊，和心靈相通的愛人聊天，是多麼舒服的一件事~
“我非常適合~”扎克笑著點頭，“太適合。”然後臉上有了無奈，“以至於有一段時間，這個男孩兒把我當成他的真正家人。”
“哦~~”露易絲一臉溫柔，“多暖的男孩兒~我打賭他是個非常溫柔的孩子~”
“他是。”扎克側了頭，“而我必須要承認，很長一段時間，我有點沉迷於這種被人依靠的感覺。”
“這一定感覺很好~”
扎克看了眼露易絲，“我主持了他十歲的生日派對，我參加了他十六歲的成人禮，我見到了他二十歲時第一個女朋友，他二十六歲時的第一場婚禮時，我在旁邊……”
露易絲的溫柔臉開始往怪異的方向發展了——
“我在他家的地下室保姆他的孩子，三個月的嬰兒，當他在法庭上和他的第一個妻子爭奪監護權。我在樹林裡建造了他孩子的樹屋，六歲，陪孩子玩兒，當他不斷去本地酒吧見單身女人。我是那個陪他孩子度過十歲生日的人，在個廢棄的礦場裡，因為他正和第二任妻子吵架，忘了孩子的生日……”
“停下。”露易絲叫停了，看著扎克，“你在他身邊留了多少年？”直接跳到了結尾。“不。”露易絲換了問法，“你在他的生活中，躲了多少年？”
“你聽出來了？”扎克笑笑。
“我聽出來了，從他的第一場婚禮開始，你就不在是以正式的身份出現，你……”露易絲皺著眉，“總是在什麼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扎克點頭了，“他結婚後，我就已經不可能在用這張臉出現了。但我依然在那裡，因為他說他需要我。”扎克搖了搖頭，看著露易絲，“他說他需要我，他要做父親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個父親，‘請，幫我’，他說。然後就是，‘我不愛她了，我以後怎麼辦？’”扎克擺擺手，“然後又是，‘當我小的時候，我是像這樣的嗎？我頂嘴嗎？我對我自己的父親大吼大叫嗎？幫我。’，然後就是……”
“停下。”露易絲又叫停了，“他不能就這麼把自己生活中的爛事情丟給你。”語氣中有莫名的憤怒。
“其實，他可以。”扎克的情緒彷彿也有些怪異，“因為我是那個告訴他，我知道他的煩惱，我經歷過這一切，我是知道一切的人。我叫他依靠我的。”
“是！當他還是個溫柔的小男孩兒的時候，不是他都已經是個男人的時候！”露易絲的憤怒依然莫名。
扎克抿了抿嘴，“我猜我說到底並不是個好老師。”
“他不是個好學生。”露易絲丟出了個結論，“現在幾點了？四點了麼。”好的愛人，知道什麼話題能轉變自己另一半的心情。
扎克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分……”
電話響了。
扎克和露易絲相互看一眼，這電話是不是來早了。不管如何，不能讓電話鈴一直想著，瑪雅被吵醒了對誰都沒好處。
很迅速的，扎克已經出現在了辦公室，露易絲也在旁邊。準備一起吐出昨天吃的蒼蠅，拿起聽筒，照舊的扎克沒說話，聽聽筒裡的聲音——
“我需要你幫忙。”詹姆士的聲音，“你醒著麼。”
扎克和露易絲再相互看一眼，有種微妙的不爽。扎克皺著眉對著話筒，“我接了你的電話不是麼。”
“好，10分鐘，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