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少女房間的門開啟,揉著眼睛的瑪雅在門縫裡揉著眼睛,也不說話,就看著門外的吸血鬼。
“巴頓夫人剛從醫院給我打了電話,她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你知道為什麼嗎?”巴頓夫人留言分明沒有任何語氣,扎克從哪裡判斷巴頓夫人的情緒不好?從她稱呼自己的朋友是婊子。
瑪雅張著帶著血絲的眼睛看扎克,依然不說話。
“你們天天和蘿拉她們在一起,蘿拉有說什麼關於她祖母的事情嗎?”扎克不得不重新整理自己的問題,以方便現在大腦顯然在宕機的瑪雅明白這問題中的關聯。
瑪雅好像聽懂了,眼睛眨了一下,回頭看了眼還在屋裡均勻呼吸的愛麗絲,不知道為什麼的嘆了口氣。從門縫裡擠出來,也不看扎克,徑自走向旁邊的房間,“我房裡說。”
扎克跟上了。
瑪雅沒開燈,倒是手指在點動著的同時,暗紅的咒文包裹了一團明黃的光源沒入了剛被開啟的床鋪裡。瑪雅爬上床,包裹了自己,驅散了短暫行走的寒意才開口,“大概一週前,蘿拉和巴頓夫人吵了一架。”
“哦?”
“巴頓夫人本都出院了……”瑪雅翻了個白眼,“露易絲告訴過你巴頓夫人為什麼住院吧。”瑪雅需要知道扎克知道前提。
扎克點頭,“死而復生的昆因夫人嚇的。”
“恩。”白眼,“本來就不用住院的,只是巴頓夫人太老了,然後錢多。”瑪雅繼續翻的白眼,就不重複了,“不確認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前就在醫院耗著了。然後,哼,有昆因夫人在,巴頓夫人的身體能有什麼異常,健康的像個,像個,像個……”詞窮。任性的側頭略過,“然後出院的時候蘿拉和我們去接了。”
瑪雅看了眼扎克,“那時候,昆因夫人自然是沒有在人前露面,巴頓夫人大概覺得放鬆,就問了蘿拉以及我們,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這次不是詞窮,是等扎克補上。
扎克搖了搖頭,覺得沒必要補上,於是直接,“你們坦白了。”
“蘿拉坦白了。”剛說了,瑪雅的面部表情不在重複,“我們有什麼好坦白的,哼,我們就是巴頓夫人嘴裡的‘非人、怪物、麻煩、異常……’”瑪雅之前有說這是場爭吵不是麼。大家自行拼湊這場爭吵的場景吧,看瑪雅樣子,是不準備替我們敘述了,“我們沒有東西需要‘坦白’。哼,只有蘿拉,她需要對她的祖母解釋自己的男朋友是隻狼。哼。”
扎克皺了眉,“所以那不是‘坦白’,是蘿拉像個正常少女的在長輩質問某個問題的時候,她不無法制止的擔心的是自己的問題。”
該怎麼描述這種事情呢……恩——
幹了壞事的孩子被家長教育,家長的思考的問題是必須要讓自己孩子懂得責任心,而做了壞事的孩子想的只是那個打碎的花瓶代表了一個星期的禁足。
爭吵的源頭,從來不都是這樣的麼,雙方在自顧自的表達不同的問題,什麼都解決不了,沒有共識。
瑪雅應該是真困,耷拉著腦袋,“結果就是巴頓夫人從蘿拉那裡知道了這一年,她都像被架在空中老太太,愚昧的自以為是的認為一切都在控制下的看著所有事發生。她的朋友成了這一年麻煩中心的你的後裔,永生的怪物。自己的孫子天天被一個守護天使(凱爾的吉維爾)騷擾。而自己的孫女,從一開始就知道所有事情,依然選擇了去喜歡一個會變成毛絨食肉動物的鄉巴佬。”
扎克抿了抿嘴,“然後巴頓夫人就不想回家了,住在醫院了。”
瑪雅的腦袋耷拉著上下動了下。
扎克認真的回想一遍巴頓夫人的留言。一週前的爭吵只能腦補,但從剛才的留言中感受到的,巴頓夫人的態度已經算很平和了,不是麼,至少給了扎克永生生物的尊重。呵,沒有開場就說扎克是毀我家庭、朋友的怪物就是進步了,不是麼。
但巴頓夫人的怨恨顯然還在,至少,她對昆因夫人的稱呼,依然充滿一種彷彿被背叛的貶義。
哈!被背叛。這應該是最合適的形容,描述巴頓夫人現在的心理狀態。
扎克點了點頭,不準備繼續打擾瑪雅休息的離開。